“王爺,這仇我們不能咽下去?!?/p>
閻妄川的眼底一片冰冷:
“這才剛剛開始,等著吧,那群人早晚會在這片土地上為他們所作所為付出代價?!?/p>
沒一會兒宋鳴羽端著兩碗姜湯過來,這輩子他都沒有見到這么多的血,這么多的尸體,腥咸海風(fēng)吹上來的味道讓他甚至忍不住犯惡心,他生生憋住,心里難受又害怕,每走一步他骨頭都像是在戰(zhàn)栗,打著哆嗦將姜水給了副將和閻妄川,看著眼前的這些士兵又有點兒想哭:
“閻,王爺,喝點兒暖暖吧,剛燒好的?!?/p>
閻妄川接過了碗,緩緩蹲下,將那碗姜水澆在了地上:
“你們也暖暖,想不到這大沽港的晚上比北境的風(fēng)還刺骨,你們放心,等此戰(zhàn)過后,本王一定送你們回家。”
宋鳴羽在一側(cè)吸了一下鼻子,忍住了眼淚,閻妄川轉(zhuǎn)頭抬眼看向他嘆了口氣,將碗一遞:
“害怕了?”
宋鳴羽是永安王的親弟弟,八歲就被宋玉瀾送到了京城,整日的溜貓逗狗養(yǎng)孔雀,后來實在不像話被塞到了親衛(wèi)軍中,他上一次見他好像還是前年的事兒,適逢永安王宋玉瀾回京,這小子當(dāng)街縱著他那只梗著脖子開屏的孔雀去咬他哥的屁股。
宋玉瀾那家伙生著一顆七竅玲瓏心,這輩子就希望宋鳴羽安安穩(wěn)穩(wěn)長在安樂窩里,大概從未算到如今這一朝吧。
“我,我不怕。”
閻妄川撐著膝蓋站起身,想像小時候揉揉他腦袋,卻發(fā)覺此刻也不是太合適,都到了這里,安慰沒有任何意義,越是怕死的越快:
“真不怕?”
宋鳴羽吸了一口氣:
“真不怕?!?/p>
“飯后,帶著親衛(wèi)軍的人將這些大梁士兵的尸體抬下去,待戰(zhàn)事了結(jié),送他們回家?!?/p>
宋鳴羽知道今天只有他們沒迎戰(zhàn),也知道他們這些人打仗不行,打仗不行別的總行吧:
“是?!?/p>
“傳令,回來的那五艘船全部向北開進(jìn)30里,避開大沽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