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懷安抬手接過名冊:
“好,我向?qū)④姳WC,如果這名冊如實,王爺不會再追究過去?!?/p>
林昌心像是終于落地的石頭一樣定了下來,后背已經(jīng)shi了一片,他賭對了。
殷懷安拉他起來,兩人再干了一杯酒之后他才又出聲:
“林將軍,你知道為何王爺不見你嗎?”
“還請殷大人指點?!?/p>
殷懷安嘆了口氣。
“他不敢見你?!?/p>
林昌一愣。
殷懷安晃了晃手里的冊子: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就說這貪墨糧餉,南境有哪個將軍不貪?要是都按著大梁律例懲處,怕是將校已經(jīng)無人了,尋常太平年月沒人理這里的爛賬,但是現(xiàn)在太平嗎?洋人都抵著刀口架到我們脖子上了。
你大膽想想,若是易地而處,如今你在攝政王的位子上,你怎么辦?這里少兩千,那里少三千,整個南境算下來得少多少兵馬?將官為了貪墨的那點糧餉遮遮掩掩,甚至像韓牧一樣做出用數(shù)千難民的命來抵賬的牲口行徑,不惜將整座城池拱手讓人。
所以王爺比你們更怕見你們,怕你們不說實話,怕給你們開了口子你們還是不肯說實話,所以,這就是我今日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p>
殷懷安是帶著一身酒氣回驛館的,
回去的時候閻妄川已經(jīng)服了藥昏昏沉沉的正睡著,外面的天早就黑了,屋內(nèi)還燃著燈,
應(yīng)該是特意給他留的,
他拖著腳步進去。
閻妄川常年在戰(zhàn)場非常警覺,哪怕是病著又吃了安神的藥,
還是在門響的
閻妄川這幾日忙著將贛州軍重整編制,
如今贛江府已經(jīng)丟了,主將,副將,
小旗殺了二十六人,
贛江軍的建制都崩了,但是不能因為這些就讓這隊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