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涂藥?!?/p>
“接你下班?!?/p>
“也不會催你和我睡覺?!?/p>
聽到最后這句,姜令詞突然沉默:“……”
半晌,他薄唇溢出一句,“倒也……不必?!?/p>
“要的要的!你別客氣!”
“我會耐心等你養(yǎng)好身體?!?/p>
生怕姜令詞不信,黎瑭強調(diào):“我超有耐心的!”
少女小腦袋順勢倒在男人膝蓋上,腦子里開始盤算如何報答姜令詞。
纖細身子蜷縮起來,被她這么一通亂來,身上原本整齊綢滑的睡袍又散開來,兩團清雪擁擠地貼在姜令詞的手臂邊緣,主人卻毫無察覺。
姜令詞手臂僵硬。
黎瑭不想,他更不會做出強迫女孩發(fā)生性·關(guān)系。
這廂,黎瑭還信誓旦旦地捏拳,“從今晚開始,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p>
是的。
黎瑭有自已的一套行事準備,并且擁有不管別人“死活”的超前絕美精神狀態(tài)。
為了讓姜令詞感受到她的真誠,她把主臥讓給姜令詞睡,讓他一個人好好養(yǎng)傷。
在滿是少女馥郁香氣的被窩里,姜令詞硬了一晚上。
無眠。
而黎瑭,翌日一早便睜開眼睛,沒有往日困頓慵懶,起床困難戶精神十足地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快速洗漱后,便直奔畫室。
昨晚明明什么都沒做,她卻再次捕捉到了靈感,而且與之前那些模糊的碎片不同,這次是非常清晰完整的畫面感。
黎瑭臨搬家之前,當著談逾面新畫的草稿上是一個背生雪白羽翼的赤·裸·男·人,羽翼染血,淡色的眼瞳低垂,似是天神憐憫凡塵,又似在憐憫染血的自己。
當時構(gòu)圖出來時,黎瑭一直沒有細化,因為她依舊不覺得完美,還有所確實。
而現(xiàn)在,黎瑭終于完全明了缺失的究竟是什么,她一筆一畫,認真而虔誠地在原本草圖基礎(chǔ)上,于天神雪白的羽翼上,畫下一圈圈禁錮般的蘭枝藤蔓,如竹節(jié)細鞭。
君子如蘭,實為禁錮。
它憐憫的從來不是身體上的傷痛,它憐憫的是禁錮之悲哀。
黎瑭一旦靈感爆棚,沉浸在繪畫中,漂亮精致的臉蛋神采奕奕,越畫越精神,甚至沒有注意到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