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濯見此頓時更氣了,然而氣的同時又舍不得把她攆走,于是兀自氣了一陣,寒聲提醒道:“我說過不會再去你那了。”
“那你就不要過來?!毕蚁刈臁?/p>
“你——”
玄濯頭一遭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拿她沒辦法。
他悶火良久,在心里開解自己反正食言而肥也不是
你要永遠好著
仙宗聯(lián)賽開始之日,清漪宗舉行了一場盛大的開賽慶典。
各路仙門魁首端坐高臺上,四方散仙修士齊聚擂臺邊,人聲鼎沸,喧囂不止。
聯(lián)賽總共開辦十天,前五天由化神、元嬰、金丹分批進行初賽,后四天決賽,最后一日公布結果并頒發(fā)勝獎。弦汐的比試被安排在第三天,是以這會兒她也不急,跟李師盈和付眠結著伴,找了三個空位坐下,一同觀賞慶典。
“宗主看來相當重視這場比賽呢,這場面,有夠大的。”付眠感慨。
李師盈道:“那可不,怎么說也得展現(xiàn)一下我們宗門的實力,況且啊——”
她話音一頓,努嘴朝向高臺上最中心的位置,悄聲道:“這回,玄濯也在呢,就算傾家蕩產也得辦好啊?!?/p>
弦汐聞言,順勢望去。
——并排齊坐的一眾仙首中,中間那人玄衣端肅,俊逸出塵,通體的華貴與凌駕于凡俗之上的孤高完美交融,糅合出獨一無二的尊榮氣質。
他單手支頤,一雙金瞳漠然注視下方,色澤璀璨如日輝,卻又冰冷涼薄,不夾絲毫情感。
玄濯于外一直是這般高不可攀,不近人情的貴雅形象。
他居然今天就來了。弦汐想,她本以為他只會在她比賽那天才來一趟。
今日他穿了身黑金鶴氅,其他人便不敢穿同色衣衫,皆以淺色為主,一排淡雅衣袂隨風飄飄,竟也更添幾分昳昳仙姿。
弦汐遙遙地看著他,一時彷徨。
她的目力很好,好到甚至能看清玄濯衣物上每一處花紋,配飾上每一處凹槽起伏??纱藭r,隔著人山人海,仿佛隔著連片厚厚的濃霧,她覺得他的一切都很模糊,令她迷惘。
昨晚緊密貼合的親熱如夢似幻,好像現(xiàn)下這般,才是他們之間本該有的距離。
弦汐看了他一會,收回目光。
付眠也偷摸著往那邊瞄去一眼,隨即又趕忙斂眸,壓著嗓音道:“他為何也來了?我以為按他那脾性,不會愿意參加這種場合?!?/p>
李師盈道:“可能是宗主請他過來鎮(zhèn)個場吧,我猜他應該也就來這一天,之后就不會再來了?!?/p>
“希望如此……有他在上面看著,感覺都沒法安心比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