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面血漿四濺,三條化出原身的巨龍已然身負重傷,顯出頹勢。祖伊看了一會,不咸不淡地一哂:“你是領兵去扣押,還是去助戰(zhàn)?”
“……當、當然是扣押?!背囔指砂桶偷毓恍Γ骸绊槺阋舶涯菐筒恢觅嚨难锉仆耍〉盟鼈冏钃衔姨熳遛k事?!?/p>
說完這句話,他背后的衣服已從內到外shi了個透。
祖伊長久未言。
正當赤熘以為,祖伊真要就這么放任玄濯還有蒼璃應桀死在戰(zhàn)場上時,祖伊終于搓著額頭,聲線微倦地發(fā)了話:“去吧?!?/p>
赤熘一下沒反應過來。
“螭淵,黃吳,你們兩個也跟著一起去,”祖伊對四子和五子道,隨即轉向八子:“虬烈,你去找找白奕,也不知那小子被老三老七弄哪里了。至于九陰——”
昏昏欲睡快要趴倒的燭九陰冷不丁聽到自己名字,一擦嘴角迷茫抬頭,左顧右盼兩三秒,才緩慢轉向祖伊。
祖伊欲言又止半晌,長嘆一口氣:“算了,你回去吧。”
“?”九陰抓抓腦袋,沒明白怎么個事,但還是順從地作揖告辭,搖搖晃晃出了紫宸殿。
——
噗通。
三下跪地聲幾乎同時響起,被帶回的玄濯,蒼璃和應桀齊齊跪下,尚未痊愈的傷口灑了一地鮮血。
赤熘等人功成身退,迅速縮到一邊老實站著,肅著神色與地上三人撇清干系。
祖伊輕敲扶手,掀起眼簾:“不說點什么嗎?”
玄濯一言不發(fā)地理理衣擺,拭去身上血跡,他算是三人中傷勢最重的,此刻沒心情也沒力氣出言解釋。蒼璃見他不說話,自己梗著脖子開口:
“妖族欺人太甚,兄長也是被迫無奈,加之為天族的利益和尊嚴考慮才會主動出擊。”他滿懷兄弟情深試圖打動祖伊:“兒臣和七弟素來與兄長情誼深厚,今夜才斗膽違抗——”
“我是被強行拖去涂山的?!睉詈鋈焕淠馈?/p>
“?!”蒼璃一下瞪大了眼睛,錯愕萬分地看向他:“老七你……?”
應桀一臉淡定渾似無奈的受害者,全然不管旁邊剛被松綁、后腦鼓包的白奕投射來的陰毒視線,誠懇對祖伊道:“二哥被敲暈,是我干的,但我并沒有想跟三哥一道去涂山,都是三哥非拖著我去?!?/p>
蒼璃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么。
難怪應桀從砸暈白奕到帶兵去涂山都表現得如此從容……原來早就想好了讓他背鍋!!
蒼璃忿然轉頭望向祖伊:“兒臣沒干過這等事!分明是老七自己——”
“知道了。”祖伊毫不客氣地抬手打斷他,“既然如此,應桀,你跟白奕道個歉,然后回去禁足一月。”
應桀:“是?!?/p>
罰得這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