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落在她頭頂。
下一秒,神智傳來被搜刮的痛感。
侍女咬緊牙關痛得冷汗直冒,卻也一聲不敢吭。
痛楚來得快去得也快,玄濯收回手,對蒼璃道:“是她自己動的手,沒有異常。”
蒼璃半點也不相信地喊:“那她就是被控制了!反正不可能是她——”
啪!
玄濯抽了他一巴掌,“你給我冷靜點。外邊還那么多人呢,你喊什么喊。”
蒼璃勉強消聲,但眼睛仍然紅得嚇人。
恰逢應桀趕到,玄濯對他道:“你隨便找個房間把蒼璃安置好,看緊他,別讓他到處亂跑亂叫,雪兔老族長那邊自有我去說。”
應桀遲疑道:“哥,這種事不大好說吧?要不先帶三哥回天宮……”
“他現(xiàn)在直接去地府才能讓事情好說點?!毙獩]好氣道。
應桀:“……”
玄濯:“其他的你都先別管,老四還在吧?你讓他回去跟父王說一聲今天的事,讓他派人來給公主驗尸。老族長那邊我就先說是有人謀害,等實在瞞不住了……”
應桀瞥他。
玄濯嘆了口氣:“那就看看老族長想怎么樣吧。”
應桀點頭說好,隨后強行拖走失神的蒼璃。
玄濯仰頭望了會天,又是一嘆,步履微沉地邁進房間,觀察一番房內(nèi)此時堪稱慘烈的景象。
芳華少女安詳躺在地面,松開的手中半握古銅劍柄,白緞般的細頸上劍痕深重,鮮紅血液汩汩溢出,與大紅色喜袍不分彼此地混在一起。
微隆的小腹中,還有一個隨她一起逝去的幼小生命。
凄美哀傷,令人嗟嘆。
玄濯細觀尸體少頃,目光又掃向四周。
墻角三足小香幾上的香爐還在徐徐燃香。
他聞了聞,只是普通香料,沒有異樣。
地毯上也有些腳印,走勢整齊,深淺相當,看大小和花紋,應當也都是姑娘家留下的。
上面的花紋只有兩個樣式,出于嚴謹考慮,玄濯還是對比了下玉雪鞋底,和其中一個確實對得上。
那另一個只能是侍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