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濯額角微shi,臉上亦有一絲紅暈,他單手將碎發(fā)擼到腦后,徹底袒露出的五官愈發(fā)立體,頸間戴著一條不長不短的銀白項鏈,長度僅到鎖骨偏下一點,尾端墜著個黑龍纏日的黑金小像,十分精巧。
不知是近來新得的,還是一直壓在衣服下,不現(xiàn)于人前。
與弦汐一樣,玄濯亦是赤身裸體,精壯完美的身材毫不避諱地展現(xiàn)在弦汐面前。
健碩的臂膀肌肉僨張,線條如山巒般連綿起伏,溝壑縱橫,膚色又極白,宛若精心雕刻出的大理石雕像;長發(fā)恣意披散著,似濃墨潑灑于宣紙。
但這飽含力量與美感的畫面,卻遍布猙獰可怖的疤痕。
弦汐看愣了神,忘了要質(zhì)問他為何對自己做這種事,臉色有點發(fā)白:“師兄,你受傷了?!?/p>
聲音低弱得快要聽不清。
玄濯順著她視線瞧了一眼,“舊傷。”
弦汐蹙著眉尖:“為何會留疤?”
玄濯的自愈能力合該比她好千百倍才是,怎么會留下傷疤。
泄過一次火的玄濯頗有耐心:“我也不是什么傷都能完全愈合,一些格外嚴重的或者特殊傷勢,如果沒及時醫(yī)治照樣會有痕跡。”
說完,他撈起弦汐一條細長的腿扛在臂彎,準備看著她的臉再來一次。
“唔……”
弦汐艱難喘息著,伸手撫上那條從左肩劃到右肋的、最嚴重的疤痕,釋放靈力。
玄濯倒沒阻止,畢竟弦汐對他來說壓根造不成分毫威脅,他一邊動作一邊好笑地問:“做什么呢?”
弦汐斷斷續(xù)續(xù)道:“我想,替你治療……”
玄濯挑了挑眉,也沒說什么打擊她的話,只將她的手摁到枕邊,隨口道:“用不著。”
弦汐難過地看著他。
“怎么這個表情?”玄濯雖是解釋,語氣卻不乏輕蔑:“不是不讓你治,你又治不好,白費力氣干嘛?!?/p>
“……”弦汐被他撞得悶哼,抿了抿唇,低聲道:“不是……因為這個。”
“嗯?”
“我只是,看到你受傷,覺得難受?!?/p>
“……”
玄濯停下動作。
沉默少頃,捏起她的臉,平靜地問:“弦汐,你真的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