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璃下個月會娶她做正妃。”
“可惜,”天帝口吻遺憾,“好好一個位置,就這么浪費了。”
玄濯平靜道:“沒辦法,她懷了蒼璃的孩子?,F(xiàn)在這個時候還是把面子功夫做足了比較好,免生是非,大不了以后再找個理由和離。”
“婚喪嫁娶,豈容兒戲?!碧斓鄄毁澩痪?,緩緩道:“你平時也多看著你弟弟們點,別讓他們再惹事,你一個人看不過來,就找個人幫你看著?!?/p>
玄濯動作微凝,側(cè)眸道:“父王這是什么意思?”
天帝:“別裝傻,你年歲也不小了,是時候該納個正妃,總寡著一個人像什么樣子?!?/p>
“哪里不像樣子,又沒觸犯天條。”
“別跟我頂嘴,等這次生辰宴結(jié)束,馬上物色正妃人選去。”
“……”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玄濯腦子里倒是浮現(xiàn)出一張模糊的小臉。
不過這張臉出現(xiàn)在這種時候?qū)嵲谔^荒誕,因此剛出現(xiàn)個模糊的輪廓,便被云霧遮掩。
物色個毛的人選。
玄濯渾不在意。
階下又有禮物送來,一掀綢布,卻見是一件緋紅薄紗。
送禮之人介紹道:“此為千年血蠶絲織就的紗衣,水火不侵,刀槍不入,且兼具隨身形變化而收縮伸展的功效,望太子殿下笑納?!?/p>
這件紗衣在玄濯今日收到的萬千禮物中著實有些排不上號,可他目光固定在上面,卻一時移不開。
——這衣服,跟弦汐穿過的那件紅舞裙倒是頗為相似。
他不禁又回想起那一幕,僅著紅紗的少女在臺上翩翩起舞,臂釧足鏈光芒細(xì)閃,長直墨發(fā)有如烏木;那略顯青澀生硬的舞姿,優(yōu)美纖長的四肢,以及回眸那刻、悄悄望向他的純澈眼眸。
無一不散發(fā)著令人癡迷的誘惑氣息。
記憶劃過眼前,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被無限放大,玄濯呼吸逐漸加促,身體迅速升溫,變得滾燙而灼人。
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
這件衣服,他必須讓弦汐穿上。
越快越好,最好他現(xiàn)在、馬上、就能看到抱到弦汐。
壓抑?jǐn)?shù)日的欲望在這一剎那恍如巖漿般蓬勃噴發(fā),洶涌而迅猛地席卷全身,玄濯幾乎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言行,讓人把這件衣服送到后殿。
接下來還有人上前獻(xiàn)禮,但玄濯已無心去聽去看,手中握著的新酒盞隱隱約約又出現(xiàn)了碎裂跡象,甚至在因激動而微微發(fā)顫。
他仿佛失去了對外界的一切感知,只聞得見弦汐身上的香氣,嘗得到她口中甜津,掌心觸碰到的不再是堅硬酒杯,而是她溫暖而細(xì)膩的肌膚,柔軟絲滑,遠(yuǎn)勝綢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