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教完,弦汐接過琵琶,依照記憶慢慢練習起來。
一邊練,她一邊問:“玄濯,你居然還會這個?!?/p>
他明明很嫌棄舞蹈,卻會學習樂器。
玄濯懶散道:“‘樂’是基本禮儀之一,我身為太子,自然是要學的。”
弦汐看一眼四周,“這里的樂器你都會嗎?”
“嗯?!毙狭藗€長音,隨后呷了口茶,頗有閑心地解釋:“我學這些,倒也不全是因為禮儀。我生而為黑龍,天性暴躁好戰(zhàn),偶爾撥撥琴弦聽聽樂曲,也算平穩(wěn)心境?!?/p>
弦汐一個不慎,指尖失了力,撥出一聲異響。
她默了一剎,隨即繼續(xù)撥弦。
比方才更認真了些。
見弦汐練得差不多成形,玄濯又教了她個簡單短促的基礎(chǔ)曲子。
弦音清越間,弦汐問:“玄濯,既然心緒不靜,為何你常常飲酒呢?……酒,應(yīng)當不是什么好物?!?/p>
玄濯思索了下:“嗯,為何飲酒……好問題,大抵是習慣了吧?!彼e道:“總歸是得喝的,況且,酒有時候也是個好東西?!?/p>
“什么時候?”
“某些時候?!毙芏淮?。
他從背后捏捏弦汐的臉,這時候又覺得她小了,“不過你就別喝了,對你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弦汐鼓了鼓腮幫,她也并沒有想喝。
這首基礎(chǔ)短暫的曲子,玄濯沒有親見她學成。她學至一多半時,祖伊給玄濯發(fā)了道傳音,讓他回天宮商量下婚禮相關(guān)事宜。
玄濯靜默幾秒,淺笑著對弦汐道:“你且在這練著,或者出去練也可,我得回天宮處理些事,等回來要檢查你。”
弦汐乖巧道:“好?!?/p>
玄濯便離去了。
他走后,弦汐獨自在樂室內(nèi)練了許久。
許是因為這間樂室太過寬敞冷清,讓她覺得格外孤寂,弦汐神思不屬地練著曲子,不是撥錯弦,就是彈錯調(diào)。
這可不行。
玄濯回來還得檢查的。
弦汐這樣想著,抱著琵琶走到室外,找了后花園里一處僻靜無人的角落,徐徐彈著。
——換了個環(huán)境,勉強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