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玄葉是側(cè)妃所出的孩子,所以必須要對身為正妃之子的玄煜恭順溫良。
她是玄濯的側(cè)妃。而玄濯心底也是這么看待她的。
聯(lián)想到玄沐昨日說過的話,弦汐眼里的光一點點冷下去,仿佛漸漸湮滅于暗夜寒風(fēng)的煙花殘末。
旁觀這一切全程的玄沐只覺家中氣氛從未如此僵冷過。
他看到母妃蒼白失色的唇微微翕動,而后咬緊了牙,霍地拔出發(fā)間簪子,一下扎入父君xiong口!
父君不躲也不避,任由那支點翠鴛鴦金簪陷進皮肉,血液四濺,染紅了母妃素白清瘦的手,遍布青紅痕跡的腕子,以及那雙寫滿憤恨的、通紅的眼睛。
“你怎么不去死啊……玄濯,”她聲嘶力竭地詛咒:“你怎么不去死?!”
似乎有什么東西也隨著這一簪子被砰的扎破,或許是許久以來裹含血淚的隱忍。
這個岌岌可危了數(shù)十年的家終于再也支撐不住,稀里嘩啦,碎成粉末。
玄濯靜止了須臾,隨即一把攥住弦汐細(xì)瘦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壓倒在桌子上!
“我去死?”他單手嵌住弦汐下頜,嘴角彎著乖戾的笑,話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死了,誰給你孩子當(dāng)?shù)???/p>
眼眸微側(cè),瞥向邊上被駭?shù)么魷男逍~,他笑意扭曲了下,俯身銜住弦汐耳尖:“你挺在乎這兩個孩子的吧?剛才是不是想讓他們覺得自己父母很恩愛幸福?”
“——不如我?guī)湍?,讓他們親眼看看,自己的父母到底有多恩愛?!彼蛔忠活D道。
弦汐尚未明白過來這話是什么意思,便見玄濯抓住她衣領(lǐng),呲啦一聲撕裂衣衫!
“?。?!”瞳孔猝然一縮,她猛得尖叫出了聲,拼命捂住xiong口露出的雪白肌膚:“你做什么?放開我!……不要……不要!!”
玄沐和玄葉怔忡地看著母妃在劇烈掙扎中被扯下外衣,病弱美麗的胴體被父君留下一道道猙獰萬分的掐痕與牙印。母妃聲聲凄切叫喊已幾近是在乞求討?zhàn)?,卻沒起到絲毫作用。
“母妃……”“你住手!”玄沐戰(zhàn)栗又微小的呼喚方出口,便被憤怒的玄葉高聲打斷。
玄葉拔腿沖了過去,死死拉住玄濯那埋在弦汐裙裾下、令她面色痛苦的手臂:“你有氣找你那勞什子狐貍娘娘和她生的zazhong撒去,不許碰母妃!”
話音甫落,便被玄濯暴躁地甩到一邊。
“玄葉!”弦汐竭盡全力想要起身,卻被玄濯輕而易舉地按回桌上。
新鮮噴香的點心瓜果被掀翻到地上,半雙腿被強硬抓起,弦汐用手抵著玄濯xiong膛,搖頭含淚哀求:“不要……別這樣,別在孩子面前……啊啊——!”
頭顱倏然后仰,如瀑青絲在描金龍紋桌布上凌亂散開,她顫著肩,被淚水模糊的余光覷見愣愣望著這邊的玄沐、以及被玄沐拖住的玄葉。
——他們年歲尚小,還不曉得眼前在發(fā)生什么,連擔(dān)憂和焦急都顯得茫然而無措。
弦汐絕望地閉上眼,盡力遮擋住不堪,聲音低弱得快要聽不見:“好孩子,不要看,出去……快出去,聽話……”
玄沐摁住想再度過去阻攔的玄葉,眼眶泛著酸熱,跪在地上對玄濯懇切地道:“父君,放開母妃吧,求您了,我和玄葉以后不會再惹涂山娘娘生氣……”
玄濯厲喝:“閉嘴!”他現(xiàn)在不想聽到半個和“涂山”相關(guān)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