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哭得紅腫的雙眼,在蒼白失色的肌膚襯托下更為突出。
弦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出神。
——跟玄濯相處的這段時日,她哭的次數(shù)似乎比以往十幾年還要多。
為何會這樣。
和玄濯親近明明是她一直期待的事,她該感到高興和幸福才對。
為何總是在哭。
弦汐揉了揉干澀的眼,把木盒收起來,余光又瞥見擺在桌面的錦盒。
那里還有她沒來得及送給玄濯的玉佩和生辰禮。
之后大抵也送不出去了。
有點可惜,那份生辰禮怎么說也是她費(fèi)了許多心血做的,也是因為做這個禮物,昨天才會遲到,今天也才會因虛弱而暈倒。
想到這,弦汐愈發(fā)地疲憊,于是回到了床上躺著。
……這張床上,還殘留著龍涎香氣。
絲絲縷縷,鉆入肺腑。
她這間小小的屋子怎么到處都是玄濯的痕跡。
以后估計就會慢慢消了吧。
弦汐鼻尖一酸,疼意先于熱淚一步,從眼眶傳入大腦。
她抬手捂住眼睛,清涼的鐲子極好地舒緩了酸熱。
其實,就算她想明白自己哪里錯了又如何?玄濯不想見她,她就永遠(yuǎn)沒辦法再跟他說上一句話。
她和玄濯之間,就像放風(fēng)箏,風(fēng)箏的線握在玄濯手中,他想松便松,想緊便緊,她也被動地離他忽遠(yuǎn)忽近,漂游不定。
仿佛靈光一閃。
這一刻,弦汐突兀地意識到,她對玄濯的感情真的與對別人不同。
她愛玄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