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才剛成為新都,百姓大多都是新遷來的,日子還沒有好起來?!?/p>
“所以他們更加關注自己的生活,而少關注生計之外的事情?!?/p>
陳景恪搖搖頭說道:“也不算錯,但這只是其中一小方面,答案其實我以前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說過很多次了?
朱雄英陷入沉思,良久才試探的道:“認同感和歸屬感?”
陳景恪贊道:“聰明,就是認同感和歸屬感?!?/p>
“算上吳王時期,陛下在應天經營了三十年,那里的百姓都深受陛下恩惠?!?/p>
“自然而然的也就心向陛下,對大明也更加有歸屬感?!?/p>
“所以大明戰(zhàn)爭得勝,他們才會跟著一起高興,才會一遍又一遍的討論?!?/p>
“洛陽百姓大多都是從外地遷徙而來,因為遠離天子,就無所謂什么歸屬感?!?/p>
“誰當天子對他們來說都無所謂,天下是叫大明還是叫大元,對他們并無區(qū)別?!?/p>
“缺乏認同感和歸屬感,對勝利的喜悅自然也就比較平淡。”
這種話可謂是大逆不道,但陳景恪說的自然而然。
朱雄英也完全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就猶如在討論等會兒吃什么一樣正常。
“朝廷已經采用了種種政策,來減輕百姓的負擔?!?/p>
“遠的不說,僅攤丁入畝一項就可以說是遠超歷代的仁政。”
“難道這些還不足以讓他們產生歸屬感嗎?”
說到后面,他語氣里已經隱隱帶有不滿。
陳景恪嘆道:“有句話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因為對比,有對比才會顯出差異。”
“大家都窮,反而沒人會說什么。”
“大家都勉強填飽肚子,有一個人卻能每天能吃肉。”
“大家的日子明明比以前好了,心中卻反而產生了不滿?!?/p>
“憑什么我只能勉強糊口,他能天天吃肉?”
朱雄英鄙夷的道:“這種思想實在是……”
陳景恪擺擺手阻止他繼續(xù)往下說:“我們不討論這種思想的對錯,也無需去批判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