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妄從房間的窗邊朝著窗外看著,正好可以看見周祈在房間里做功課,他選擇暫時閉口不提。
說實話他沒什么資格去教育周祈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他荒唐得甚至接他放學前還去和陌生人約了一炮。周妄他自己人生已經過成一團亂麻,周祈不過剛升初一的孩子,再亂還能亂過周妄自己嗎。
比起那個馬上養(yǎng)不起他的父親,周妄也只能保證周祈餓了有飯吃,困了有床睡,算是他對這個家仁至義盡了。
哪怕周祈明天放火燒學校,他也無力去管。
時隔三天,凌晨兩點酒吧的氛圍顯然已經到了較高的氛圍,五彩斑斕燈光照射在這些年輕男女的身上,門口臺子上堆積著各種各樣的羽絨服,還有個醉醺醺男的大喊著:“誰他媽把我prada羽絨服給偷了!”
周妄在酒吧兼職切果盤,透明塑料手套包裹著他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平常拿著手術刀的手一樣也能靈活地用著水果刀,他頭頂是琳瑯滿目的玻璃杯,他低頭,忙著給西瓜裝盤。
“這兩杯給那個位置的客人端過去。”周妄將兩杯桔黃色的果酒擺在盤子上,附帶剛切好的果盤。
“嗯,好?!焙退钆涞氖莻€新來酒吧兼職的女生,點頭答應,目光卻一直流連在不遠處的卡座。
周妄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那一群人真熱鬧,剛開始圍著說卡顏,來了好幾個美女都被帶頭的那個發(fā)紅包支走了?!标愔芮f忙里偷閑,閑暇時候會在周妄兼職的酒吧小酌幾杯。
“樂子人?!本瓢擅總€晚上都很吵,怎樣的人都有,周妄并不在意。
“聽說是有少爺請客,發(fā)出去的紅包可不小呢,現(xiàn)在人圍得越來越多了?!标愔芮f性格本就偏外向,他說者有心,估計也想過去湊個熱鬧。
“真少爺跑這玩?腦子壞了。”周妄還是沒理會,“幫我看會,去趟衛(wèi)生間?!彼完愔芮f說道。
“哦,好,你去外層的衛(wèi)生間吧,我剛看你們這那小破經理去了工作間的廁所,別撞著面?!标愔芮f目光再次落在那群人中。
周妄繞過最熱鬧的舞池,dj流行樂勁爆的鼓點吵著他的耳膜,燈紅酒綠變化著光影落在他那張清冷厭世的臉上,直到洗手間稍微人少的位置,總算安靜下來。
他在洗手臺清洗著雙手,聽到一對男女的對話,酒吧采用的是男女混廁所。
“從國外回來的就是大氣,一晚上出手就是小幾萬的?!蹦械恼Z氣充滿著不屑。
“那你不也把他當爺哄著?狗腿的喲嘖嘖。”女生上下掃視著男的,冷笑著。
“誰愿意跟錢過不去?你少拿到好處了?”男的拍了下女的屁股。
女人頓時嬌羞了起來,“討厭。”
兩人打打鬧鬧地就離開了。
周妄抬眸,看著鏡子中兩人的背影,用紙巾擦干手后,他回去故意繞了路,在那邊卡座的附近遠遠瞧上一眼。
目光落在那個人的身上,周妄頓了下。
沈馳就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眾人圍繞的吧臺上,是全場的焦點,面前開了幾乎一箱的酒,十連瓶的黑桃a堆積起來,湛□□光下酒水泛著澄清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