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3章（第2頁）

“去藥店刷卡開了個碘伏，昨晚拿棉簽?zāi)它c?！敝芰豪侠蠈崒崊R報著，“這會不會得那個什么破傷風(fēng)？狂犬病有可能嗎，你弟昨晚真發(fā)瘋了?！?/p>

“去開生理鹽水，再去開個百多邦軟膏，每天涂兩次，別沾水?！敝芡鄄幌肟此?。

“留疤怎么辦？”

“一張老臉你還想保養(yǎng)？”周妄無語。

周梁貪生怕死，看似沖動脾氣的一個人，其實受了點傷生了點病都要擔(dān)心自己身體。

讓周妄意外的是，周祈會動手，他這個年紀(jì)的小孩，又沒什么暴力傾向，說到底也是會怕大人的，好幾處傷口其實很深，用指甲抓到見血，想必也是用了十足力氣。

“你打他了？”周妄突然停住腳步。

“沒有，我都沒打過你。”周梁敷衍過去。

周梁是沒有打過周妄，后來他上學(xué)一直都是住校，省心懂事，周梁很少管他。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周妄就已經(jīng)明白一個大概了，他怎么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周祈小時候一直經(jīng)受著家暴。

周妄提著塑料袋，將東西塞到周梁懷里，“滾吧?！?/p>

“對你老子一點都不客氣。”周梁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還要言語周妄幾句。

周妄懶得看他，擺擺手讓他趕緊滾蛋。

“你還好嗎？”陳周莊碰巧路過一樓，關(guān)心看向周妄。

“沒事?！敝芡龘u頭，和他一起進(jìn)了電梯。

“你爸他”陳周莊話說到一半，電梯門開，又進(jìn)來幾個患者。

“上年紀(jì)了就這樣，好歹知道往醫(yī)院跑，沒死在外面添麻煩就已經(jīng)很好了。”周妄垂眸，淡然看著手機(jī)。再次翻到和周祈班主任楊玫的聊天記錄。

周祈在學(xué)校性格表現(xiàn)得孤僻，不合群，時而展現(xiàn)的暴力傾向，以及和周梁生活在一起染的陋習(xí)。

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

陳周莊明白他家庭背景，只能同情地拍拍周妄的肩膀以表安慰，將他的話當(dāng)作自己安慰自己。

但其實周妄說的是實話，他慶幸周梁沒有殘疾，沒有意外去世，不然他未成年的時候就要和周祈被送進(jìn)福利院。

周妄情緒穩(wěn)定，像周梁這種公然找茬，他只會覺得對不起公眾場合的工作人員，別人怎么看他，說他怎么有個這樣的爸，其實周妄都無所謂。

投胎投成這樣，他沒辦法重開。

眼看著時間就到了十月十五號。

下午一點的時候，周妄去的棋牌室，比他想象中人少很多，清清冷冷，顯然不是什么發(fā)財?shù)暮萌兆印?/p>

“來了？快去換衣服吧?！鼻刈屨驹谇芭_數(shù)賬，愁眉苦臉的。

陳周莊他們訂的是下午四點多，周妄暫時一個人。

棋牌室女同事柳姚也穿好了衣服，在梳妝鏡前補(bǔ)妝，她偏頭看向換好衣服的周妄，雖然看過幾次，但每次都眼前一亮，“你要不要擦點？”她舉著自己的粉餅，忽閃著那雙大眼睛興沖沖地問他。

“這什么?！敝芡郎愡^去看了眼，那盒小粉餅還泛著淡淡的香味。

“就粉餅呀，反正你也不用素顏霜粉底液什么的，擦擦顯臉稍微白點?！绷︼@然沒料到周妄其實并不反感男人用化妝品。

“還有呢。”周妄看著她面前的瓶瓶罐罐，再看了眼她臉上的妝，“你這紅得像猴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