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爾控制不住體內的本源之力與神力的融合,不禁更加暴躁。他再度回到時光回溯之門的面前,伸手覆在鏡面上,心里默想著和查爾斯的初次見面,鏡面再度泛起波紋,他也再次消失不見。
這一次他沒有和
卡斯帕主宅。
這是蘭德爾在回圣佩羅后第一次見塞繆爾。其實他已經回城有兩個月了,圣佩羅也從一開始的大雪紛飛到如今的冰雪消融,春季就快要到了。
塞繆爾依舊溫文儒雅,給從圣菲大教堂趕來的蘭德爾倒了一杯清茶。
“這玩意兒一開始喝還不適應,習慣之后反而還戒不掉了?!比姞栃χ馈?/p>
蘭德爾瞥了眼手邊的茶盞,彎了彎唇,“畢竟來自神秘的東方。”
“是啊,說起來我們北邊海洋貿易至今也只是商業(yè)上的一些小來往,倒還沒開始政治上的交涉,你如今也是大祭司了,覺得這種情況需要改變嗎?”
“我們剛剛才經歷一場魔物潮,南方的居民都還沒有安頓好,現在談這個為時過早吧?”
塞繆爾看了他一眼,又道:“流民留在北方只會將物資耗盡,他們不會適應北方貴族的高壓統(tǒng)治,遲早會民怨四起。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們隨艦隊一起出海,還能謀求生存,我們的物資也能留存下來?!?/p>
蘭德爾盯著茶盞上的花紋瞧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半晌,他開口道,“他們這一輩子都困在高山與圍墻之間,現在你卻要他們出海?”
“為了生存總要學習新技能不是嗎?”
蘭德爾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對塞繆爾笑了笑,“你說的對?!?/p>
塞繆爾望著他的笑容,眼神卻慢慢深沉下來,他輕聲道,“喝口茶吧,待會兒就涼了?!?/p>
蘭德爾依言將茶盞遞到唇邊,緩緩抿了一口茶。
塞繆爾見他喝了茶,站起身走到窗邊,看向對面的建筑,那是一個小花園,花園再往外去是卡斯帕小輩的住宅區(qū)。
“你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公務,都沒有和家族的人好好聯(lián)系吧。伊凡來我這兒幾次都提到了你,他失了一個兄長,另一個兄長也帶病在身,現在你是他唯一能夠依靠的兄長了?!?/p>
蘭德爾看著他的背影,淡淡地問:“您希望我去看他嗎?”
塞繆爾沒回答他,卻反問道,“你會去看他嗎?以兄長的身份?!?/p>
他在問一個簡單的問題,然而在表面之下又隱藏著什么,讓這個問題變得復雜而微妙起來。
沉默持續(xù)了有一會兒,塞繆爾始終沒有轉過身,但他的眼神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愈加暗沉。
良久,他放棄了尋求答案,又問起另一件事,“蘭德爾,為什么羅文的傷比泰勒重,他活著,泰勒卻死了?教廷那些人不清楚,可是羅文本人是清楚的。你們在邊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蘭德爾微微嘆了一口氣,“你問了這么多問題,其實不過只想知道一個答案,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