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有一個比我小三個月的?!?/p>
田怔國生日是九月一,他是六月一,整整差三個月。
和媽媽聊了有的沒的一大堆,姜天賜才猛地注意到時間,都已經(jīng)快一個小時了,他還把門鎖著呢。
“媽!不說了,我得掛了,待會他們都得睡覺了,等不及了要?!?/p>
手忙腳亂地掛斷電話,姜天賜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趕緊去把門打開。
還好還好,大家都在客廳坐著,看起來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樣子,但他還是覺得不好意思,扒著門框從里面小心探出頭來,臉蛋紅撲撲地看著哥哥們。
“我用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沒有,給媽媽打電話嘛,時間長一點也沒關(guān)系,”鄭號錫抬起頭來看他,“打完了?”
“嗯。”
“那就出來坐一會兒吧,里面不悶嗎?”
姜天賜搖搖頭:“不悶,我還是再躺一會好了?!?/p>
他又回到房間繼續(xù)往田怔國的床上一倒,緊接著,田怔國立馬就跟進來了,結(jié)果看到他眼圈紅紅,愣了一下:“你哭了?”
姜天賜也愣了,抬起頭瞪他:“你神經(jīng)?。∧悴趴蘖?!”
他雖然也,確實有那么一點點想哭啦但是,這不還沒哭呢嗎!
“哦哦好吧,”田怔國傻乎乎地點點頭,也不問姜天賜為什么睡在他床上,就直接在他旁邊一起躺下,“你眼睛好紅,我還以為你哭了呢?!?/p>
他沒說話,田怔國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解了鎖,然后不小心往旁邊瞟了一眼,結(jié)果一看,傻眼了。
姜天賜真的哭了。
一瞬間他有點不知所措,盡管他并沒有看到姜天賜的眼淚——他用被子蓋住了小半個頭,只露出一個圓圓的發(fā)頂,跟平常沒什么不一樣,但田怔國就是能感覺到,他哭了。
他甚至好像都能感受到他的眼淚在空中蒸發(fā),留下shi漉漉的水汽。
他挺理解姜天賜的,練習到虛脫的時候,他也因為想家而突然感覺到委屈和鼻酸過。
他沒有打擾他這片刻的脆弱,捏著手機等了一會兒,但壓根沒心思看。等啊等啊,田怔國都開始后悔自己進來躺在這兒了,姜天賜終于從被窩里伸出了腦袋。
那一刻其實是有點滑稽的。
他頭發(fā)亂糟糟的,眼眶果然也是紅的,臉上還有沒擦干凈的淚痕,從被子里鉆出來,就像是從樹洞里怯怯探出頭的小松鼠。
但田怔國沒笑他,他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姜天賜說話,就主動偏過頭,伸手幫他理了理分叉的劉海兒。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