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悶痛的像要baozha,眷戀和不舍席卷了整片眼底,他朝著天空伸出手,仿佛是在拿手撫摸愛人的臉龐。
安扶……對不起……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睫毛在眼睛下方落下一道疲憊的陰影,我真想……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將你娶回家……
許卓言泯滅的瞬間,信息素的聯(lián)結(jié)消失,深入骨髓的感應(yīng)一息之間蕩然無存,正在生產(chǎn)的安扶仿佛接收到了某種不詳?shù)念A(yù)兆,心念紊亂,身下出血不止。
孩子最后沒能生下來。
都是因為他的自負(fù)。
他不僅害死了兄弟,還害死了一個未出生的幼崽。
如果可以,他也想和所有朋友一起死在無邊之地……
一個白色不明物體劃破空氣,朝他飛了過來,謝堯意頭也沒抬,一把抓住,神色陰郁。
發(fā)現(xiàn)是張卡時,他愣住了。
鐘靈抱著手臂側(cè)頭俯視著他,眼神淡然,“你讓我加入你,不會最后自己要爽約吧?”
“這么多條人命,不打算去那里討回來嗎?”
謝堯意透過眼前shi漉漉的發(fā)看向她,頓了會兒道:“你都知道了?”
“幫了我這么點忙,就要我用這么大的人情來還……”
鐘靈輕笑一聲,揚手在空中變幻出一只刻著精致浮雕花紋的純銀shouqiang,抵在他的腦門上,微微歪頭,眼睛里泛著微光,“我說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謝堯意仿佛沒看見她手里的威脅似的,挑起一邊眉梢,“那你幫嗎?”
他的心已經(jīng)定了下來,眼神篤定。
鐘靈會來找他,實際上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移開槍頭,鬧著玩似的將槍柄提在手里,手指順著凹槽的紋路隨意地轉(zhuǎn)了幾圈,“先說好……”
“苦力活我是不會做的?!?/p>
她理所當(dāng)然地看著謝堯意,“有危險也是你先上?!?/p>
謝堯意眨了眨眼睛,“成交?!?/p>
他目光忽然微頓了下。
即使是在雨水潮shi氣味的遮掩之下,謝堯意仍然發(fā)覺,他與鐘靈之間的牽絆消失了。
那種由最終標(biāo)記締結(jié)而成的強烈牽絆。
毫無疑問,鐘靈把標(biāo)記洗了。
也是,驕傲如她,斷然不會把決定自己命運的軟肋交到別人手上。
“……”
“啊——啊嚏!”
鐘靈豎起餐盤,擋住謝堯意天女散花般飛濺到自己這邊的唾沫,諷刺道:“又不是人類,還感冒呢?!?/p>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呢?謝堯意扯了張紙巾,在餐桌上呼嚕,聲勢浩大,如雷貫耳。最后如愿以償?shù)乜匆婄婌`露出了嫌惡的神情,心中泛起一陣微妙的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