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中最后一根煙頭燃盡,白洛檀回到了那片罌粟叢中,泥地上橫七豎八地倒著一群惡魔,血水接連蓄了好幾個坑,而鐘靈卻已不在。
“…………”
謝堯意一路把鐘靈帶回了家里,抬腳踹上了門。
鐘靈的白袍在雨下的罌粟花叢中滾了一遭,變得泥濘不堪。經(jīng)過惡魔野蠻的撕扯,變得破破爛爛的,半遮半掩中透出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誘惑。
衣袍流水般傾瀉在地板上,鐘靈顫抖著抓著謝堯意的小臂,像抓著根救命稻草,眼睛里暈著迷離的水光。
女孩從未展露出來過的那種破碎又無助的神情極大地刺激了酒精作用下的謝堯意。
紅色的瞳孔里泛出了妖異的光芒,他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
給鐘靈打一支強(qiáng)力抑制劑的念頭只在謝堯意的頭腦中飄懸了一秒就被按了下去,他無法做出這種天使在手上還不吃下去這種蠢事。
良心這種東西謝堯意向來沒有,更何況眼前這個天使還是他的宿敵。
今晚不是他,也會有別的惡魔。
與其讓這個一直與他作對的天使被別的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低賤惡魔占有……
不如被他。
他一把拽著鐘靈進(jìn)了臥室,反手將天使推倒在床鋪上,而后俯身而下。
鐘靈的臉已經(jīng)紅的像是高燒病人,呼吸斷斷續(xù)續(xù)。
看著身下這個意識不清的天使,謝堯意的腦子里沒來由地閃過他們初見時的畫面。
那是他第一次作為指揮官上戰(zhàn)場——
美貌圣潔的天使站在漢白玉般潔白的十二重神梯之上,裙擺在微風(fēng)中輕輕拂動。
當(dāng)時他深陷囹圄,帶著惡魔軍團(tuán)突圍,那個年輕貌美的指揮官居高臨下地朝他看過來,淡漠的眼睛里一絲情緒也無。
那淺琥珀色瞳孔中無機(jī)質(zhì)般的眼神,仿佛一面能夠照人的鏡子,又像是審判臺上丈量是非的金色天平。
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與漠然。
那時他心底就升騰起一種強(qiáng)烈的沖動和征服欲——想把這個天使從高處狠狠拉下來,看著她撲克牌一樣毫無波瀾的臉上出現(xiàn)其他神情,欣賞她驚慌失措的狼狽樣子。
酒精和欲望點(diǎn)燃了謝堯意的大腦,他想也沒想就一口咬上了鐘靈纖細(xì)的脖頸,像是咬住了已經(jīng)掉進(jìn)他陷阱的獵物。
修長手指探到她那不住發(fā)燙的腺體處,不住摩挲。
“……”
謝堯意雨夜出行,本是為了喝個爛醉,好逃避這些天如影隨形般出現(xiàn)在腦海里的可怖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