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抱著小貓又要往床上爬,被老頭爹一把揪住了脖領(lǐng)。
“嗯——”
裴知晏重重地哼出一聲鼻音,一根指頭指著她的腦袋,眼眸微瞇兇巴巴的看著她。
“……”
沅沅抱著小貓站在床榻前,撅著嘴巴一臉郁悶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不高興的說:“我有點不想聽你的話?!?/p>
“……”
孩子的真誠往往更容易讓人破防,裴知晏戳著她腦門的手指在發(fā)顫,太陽穴跟著突突跳了幾下。
“信不信我揍你?”
他抄起一旁的竹簡卷起來放在手心掂了兩下,這孩子從來就沒有真的聽過他的話。
“……”
小家伙仰頭看著他,清澈的眸子里浮現(xiàn)起掙扎和猶豫。
裴知晏見她不吭聲,眼瞼下垂壓下那抹呼之欲出的笑意,自以為狠狠的震懾住了她。
誰知小家伙咬咬牙,揚起小臉眼神堅定的看著他:“那打完你讓小白在這里睡覺。”
“?”
裴知晏抓著竹簡的手指下意識用力,嘴角緊繃成一條直線,此刻心中的情緒十分復(fù)雜。
她倒是仗義為了只貓甘愿挨揍!
喵——
似乎是為了認證他的想法,小白也跟著喵嗚叫了一聲。
“我看你真是夠了!”
裴知晏怒罵,拿起竹簡踩著木梯去了二層。
他總覺著孩子待任何人都比待自己親近。
在孩子眼里他甚至不如一只灰溜溜的老鼠。
初秋的風(fēng)順著軒窗吹了進來,隔著一層薄薄的寢衣涼沁沁的。
裴知晏單手肘著下頜,思索著是不是自己這些年都過的太過孤單,所以才會如此揣摩那孩子的想法。
不過,畢竟不是他親生的孩子,沒有那么在意他也屬意料之中。
等他冷靜下來回到臥房時,孩子已經(jīng)自己蓋著薄被在里側(cè)睡著了,小白趴在她的肚皮上。
聽到裴知晏進來的動靜后,懶懶的掀開眼皮瞅了一眼,伸伸前爪又咕嚕咕嚕的閉上眼睛。
貓咪才幾個月大,占不了床鋪太多位置。
裴知晏熄了燈在外側(cè)就寢,貓咕嚕了幾聲逐漸趨于平靜,并不如他預(yù)想的那樣擾人。
貓是夜間活動的動物,深更半夜總是要起來跑上一通,尤其是年紀尚小的幼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