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天下的百姓,掌印好像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快玩死了就讓他們松一口氣,不讓他們徹底死去也不讓他們活的痛快。
“為這點事也值得跑過來跟我說?”
裴知晏平靜的坐在長榻上,在百姓眼里他是整個大慶權(quán)利最大的,有什么鍋自然也第一個往他頭上扣。
這些他都不在意,如今天下大亂,不就是他最初想要的結(jié)果嗎?
可他卻并沒有預(yù)想中的快活,總覺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塊兒。
“您是不知道,真是氣死我了。”
吳賢也不懂他為何要攬這么大的鍋,不過細想想這其中確實也和他有著脫不開的關(guān)系。
“說正事?!?/p>
裴知晏不懂他憤怒的點在哪里,自己確實罪無可恕,壞事做盡,沒覺得那些話有什么不對。
“今晨離都城最近的樺縣爆發(fā)了痘疫,所有城池都按您的命令封鎖,可今日上午都城也出現(xiàn)了感染瘟疫的百姓?!?/p>
吳賢嘆了口氣,怕這瘟疫無法控制,屆時大慶元氣大傷,后果不堪設(shè)想。
“加急收購藥材往各個郡縣運送,把得了瘟疫的百姓單獨隔離。”
“還有一件大事,北蠻不知從哪兒得了風(fēng)聲,已經(jīng)在天門關(guān)外扎營了,蜀王那邊也蠢蠢欲動。
而如今百姓深受瘟疫之苦,遠在邊疆的戰(zhàn)士也牽掛家人,恐無心應(yīng)戰(zhàn)?!?/p>
“給劉將軍傳信,用炮車將得了瘟疫死去的尸體投入敵營?!?/p>
裴知晏抬眸看向他,輕描淡寫的說了這么一句。
“啊?哈哈…”
人尷尬的時候真的會莫名其妙的笑一下。
吳賢腦子一時間沒轉(zhuǎn)過來,愣了一下立馬退下去寫信遞往邊疆。
此計甚毒!
他們的談話被蹲在門口的沅沅聽到了一些,邁著小腿走進來:“爹爹,瘟疫什么時候才能好?”
“問這些做什么?”
裴知晏擱下手中的筆,看著她苦兮兮的小臉,心中不由得觸動。
目前已經(jīng)盡力阻隔切斷,可古代的醫(yī)療條件有限,染了瘟疫體質(zhì)強些的能挺過去,弱些的只能等死。
“我想出去玩,想讓大家都健健康康的?!?/p>
沅沅靠在他的腿上,無聊的扣扣自己的手指頭。
這本是一句隨口說的話,裴知晏卻盯著她看了許久,末了將她抱起來磨了些顏料教她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