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果真是禽羽,下次咱家殺雞也把羽毛留下來做衣裳。”沈昂笑道。
張山月拍拍丈夫的馬甲:“記得在中原時,咱們鄉(xiāng)里富貴人家也是會用羽毛做衣裳的,只是那羽毛總會冒出來,沒穿一年就成夾衣了?!?/p>
“可不,也不知這件會不會跑絨?!?/p>
正說著話,就見沈衡氣喘吁吁跑回來。
“爹!董先生他暈過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你就是她的忠犬
“怎么回事?董先生為何暈了?”沈昂趕緊穿上袍子往外走。
沈昭也緊跟過去。
自己也曾在董先生那里學過字,雖然是跟隨在兄長們身后偷偷學的,說到底也算自己的恩師,必須去探視一番。
董先生的草屋離自家不遠,也就半里左右,沒一會兒就到了。
還沒到門口,就聽到屋里傳來哭泣聲。
沈昭心里一緊,忽然想起前世董先生好像就在自己長兄回來前病故的。
她一拍腦門,懊惱自己為何忘了此事。
走進昏暗的草堂,就見里頭已經站了幾人,其中一人竟是秦翊。
沈昭視線從他身上掠過,一眼瞧見一名少年跪伏在地上聲聲哀嚎:“阿翁!阿翁你醒醒??!別丟下孫兒一人,嗚嗚嗚嗚”
沈昂上前撥開少年,將手指伸到白發(fā)蒼蒼的老翁鼻下,探試他的鼻息。
“還活著?!彼煽跉?,對屋里眾人道:“你們都出去吧,阿衡,你去請醫(yī)者來一趟?!?/p>
沈衡應一聲,不敢怠慢,撒腿往數(shù)里外的鄉(xiāng)街跑去,醫(yī)者與鄉(xiāng)秩等人都住在那邊。
秦翊則拉起哭泣的少年,小聲安撫什么,眼睛卻不時朝沈昭看過來。
沈昭只當沒瞧見,跟在父親身邊打量躺在地板上的老者。
董先生其實不足五十五,卻滿頭白發(fā),好似六七十歲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