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月接過錢數(shù)了數(shù),問:“他們可曾為難你?”
沈昂冷笑一聲:“為難我?我沒為難他們就算好的了?!?/p>
張山月嘆口氣,將銅錢放進(jìn)一只木箱,說:“若是循兒回來得知親事沒了,也不知會不會難過。”
“難過什么?好男兒何患無妻?”
沈昂不屑道:“那曹家不過是尋常人家,即便女郎有幾分姿色,但其父利欲熏心,十足小人做派,我沈家兒郎豈能娶那種人家的女兒為婦?沒得帶累子孫品性。”
“說是這么說,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循兒到底與那曹家女郎相處了三年,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如今卻唉。”
張山月長嘆一聲,望著地上擺放的聘禮發(fā)呆。
沈昂走過去拍拍棉被:“這些就給家里幾個孩子分一分吧,夜晚天寒正好用上?!?/p>
“嗯?!睆埳皆潞鋈幌肫痖|女說的話,擔(dān)憂道:“夫君,這次循兒回來,你不如再去走動一下,能將其留下來當(dāng)個亭卒也好,我總擔(dān)心阿昭的話會應(yīng)驗。”
沈昂蹙眉沉思片刻,點點頭:“也好,回頭我去問問,若真能留下,哪怕多出點更錢也行。”
反正自家從曹家拿回五千錢禮金,再稍微湊一湊,應(yīng)該夠了。
砌個大灶
灶房內(nèi),沈昭正在清理碗筷黃盆,就聽二兄低聲咕噥:“吃的真干凈啊,都不用洗了吧?”
沈昭看一眼盛菜的兩只黃盆,里頭連湯汁都沒剩幾滴,只余一些零散的雞骨頭。
幾位老人家的牙口真好,老母雞肉都沒怎么煮爛,硬是給啃的一干二凈。
“二兄,你去找點細(xì)草回來,阿娘說要重新砌灶,得用細(xì)草和泥才行。”砌灶的泥坯里必須拌上那種有纖維的草,尋常樹葉與茭草葉都不管用,否則灶膛會開裂。
沈昭邊清洗鍋碗邊說:“等做好新灶臺,咱們就可以做豆腐了?!?/p>
沈衡一聽做豆腐,立刻點頭:“那好,我去堂哥家看看有沒有細(xì)草?!?/p>
說著出了門,直奔堂哥家而去。
沈昭清理好灶房,老爹已經(jīng)領(lǐng)著兩名亭卒回亭驛了。
他臨走前還請來兩位鄰里老者,給自家重新砌灶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