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九月都是不忙的,等到了十月以后就不能隨意休假了?!毖λ烧f著進(jìn)了屋,在榻邊坐下。
薛翼沖到父親面前,跪在地上替他脫下靴子,揚(yáng)起笑臉問:“爹爹腳可乏了?兒去燒點(diǎn)熱水給您泡腳吧?”
薛松點(diǎn)點(diǎn)頭,慈愛道:“先別忙,我給你姐弟倆買了靴子,你拿去試試大小?!?/p>
說著將手邊包袱解開,取出里面的靴子與一塊布帛。
王氏連忙接過東西,嗔怪道:“這些交給我就行,你餓了沒?我去給你煮碗湯餅?!?/p>
薛松微笑道:“不用忙,我于置所用過飯了?!?/p>
“既如此,就讓翼兒燒水給你洗洗沙塵吧?!蓖跏险f著朝兒子望過
去。
薛翼一激靈,立刻站起身,朝父親躬身一禮,轉(zhuǎn)身跑去灶房。
薛靈瑤也坐到父親腳邊,嬌嗔道:“爹爹,兒正要跟你商量件事呢?!?/p>
“什么事?說來聽聽?”薛松正要伸手摸摸女兒腦袋,忽想起閨女已經(jīng)大了,便縮回手。
薛靈瑤斟酌一下,說:“就是胡商的事?!?/p>
“胡商怎么了?”薛松不明所以:“靈瑤你說的仔細(xì)些,為父聽著呢?!?/p>
“是這樣。”薛靈瑤攪著手指道:“最近沈亭長從胡商那里弄來很多寒衣在集市銷售,生意很是不錯,女兒想,若是咱們也做這門生意,或許也行”
薛松眉宇漸漸擰起:“靈瑤為何有此想法?是怨怪爹爹掙不到錢嗎?”
“不是不是!”薛靈瑤一把抓住父親的袖子,神情哀怨道:“爹,您怎可這樣冤枉女兒?我,我只是想為爹娘減輕負(fù)擔(dān)罷了?!?/p>
王氏也為閨女辯解:“夫君,靈瑤也是一片好意,哪里就是怨怪咱們了?”
“況且沈家也做起胡商的生意,你若有門路拿到貨源,咱們不如也做點(diǎn)小生意,萬一以后大赦,咱們回京也有盤纏路費(fèi)?!?/p>
薛松眉頭微松,輕聲道:“我所在的泉置很少接待胡商,除非他們是西域諸國的使者?!?/p>
“這樣啊?”
薛靈瑤一聽倍感失望,但仍舊不死心地詢問:“可沈亭長為何能遇到胡商?”
薛松嘆口氣:“沈亭君的職責(zé)本就是維護(hù)過往商旅的安全,他能與胡商相識也屬常理。”
“憑啥???”薛靈瑤撅起嘴,抱怨道:“憑啥就她家能遇到好事?說不定那沈亭長仗勢欺人逼迫胡商與之交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