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聞言從炕上跳下來,一雙眼睛亮晶晶望向老爹:“能帶我去么?”
沈昂沒好氣道:“你去干啥?”
“去長長見識??!”沈衡這兩天憋壞了,因為妹妹不讓他出去趕集,還逼著他學那啥拼音。
“胡鬧!”沈昂白了兒子一眼:“我去公干,你跟去的話還得簽身符,我哪里有空?”
而且明日就開拔了,自己想帶兒子也來不及。
沈衡不想放棄:“您就當我是你的隨從唄,爹,兒子還想帶點棉衣去玉門關售賣呢,您就答應了吧?”
“不行!”沈昂一口拒絕。
這兒子的尿性自己還是知道的,做事莽莽撞撞從來不考慮后果,自己若真帶他出去,路上不定起什么幺蛾子。
“哼!”沈衡見老爹不答應,氣鼓鼓爬回炕上,書也不念了,直接躺平裝睡。
沈昂也不理他,烤暖身體便去了鄉(xiāng)署,拿到這次送走的兵役名單,又請里長與鄉(xiāng)佐給他與賣家丈量了田地,之后付清錢款與交易稅,成功拿到地契。
竣工
沈昭沉默片刻,問:“你家是哪個鄰的?”
本朝五家為一鄰,十鄰為一里,十里一亭,十亭為鄉(xiāng),鄉(xiāng)則由縣管轄。
沈家所在的一鄰五家都跟著做起豆腐生意,家里孩子也在沈昭這里賒了棉服出售,基本擺脫貧困。
她乍乍瞧見如此落魄的鄉(xiāng)民,還真有點不適應。
破衣少年指了指南方:“我家就在沙丘子那邊?!?/p>
沈昭順著他手指方向望一眼,點點頭:“你們等著?!?/p>
隨后回家拿出一條兒童棉褲遞給女孩:“把褲子穿上,外頭這樣冷,可別凍病了?!?/p>
女孩接過棉褲,皴裂的小臉慢慢羞紅。
原來她也知道害羞的。沈昭輕嘆一聲,看著女孩將棉褲穿上。
“你叫什么名子?”沈昭問。
女孩低低回答:“我叫宋巧,兄長叫宋元?!?/p>
沈昭將視線轉(zhuǎn)向少年:“你母親呢?家里還有幾個弟妹?”
“她去年便過世了?!彼卧怪X袋道:“家里還有一個七歲的弟弟與五歲的妹妹?!?/p>
沈昭沉默片刻,輕聲道:“那你愿意跟我二兄他們一起去做買賣嗎?”
自己能幫的只有這些,至于能不能勝任,就看他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