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五千錢吶,他忙了這么久也沒掙到那么多呢。
沈昭拿起一只紅薯剝皮:“也不算全無用處,至少兄長投到陳武侯部下,他跟爹爹交情不錯,總會關(guān)照一二的?!?/p>
而且陳武侯當(dāng)面表示讓長兄做個文吏,想必不會有錯。
如此一來,兄長跟隨長官行動,至少比沖鋒陷陣的炮灰小卒強,倘若得勝歸來論功行賞時,說不定也能往上升一升。
“這倒也是?!睆埳皆聡@口氣:“今日若不是陳武侯來的及時,你長兄說不定就被那姓高的帶走?!?/p>
“且那姓高的與咱家結(jié)了仇,必然會公報私仇?!苯袢罩孪胂攵加X得可怕,萬一自己兒子落到高營尉手中,那才是九死一生呢。
沈昭點頭:“可不,咱們真得好好感謝一下陳武侯呢?!?/p>
沈衡狠狠咬一口紅薯,低聲道:“也不知姓高的會不會跟隨隊伍出征?”若是不跟,自己就想法子弄死他好了。
邊境戍民民風(fēng)彪悍,別說暗地弄死個人了,就是兩個鄉(xiāng)里之間也會發(fā)生搏命械斗。
官府至多過來調(diào)解一下,并不會有什么動作。
只是那姓高的從不落單,自己無從下手。
反過來講,或許那姓高的也盯著沈家人伺機而動呢。
沈衡越想越覺得那高營尉就是個禍端,即便自己不弄他,他也會想法子整治沈家。
翌日。
張山月與侄子沈德在家照應(yīng)豆腐作坊,沈昭與二兄則帶了一群人去了亭驛。
對照地契上的圖形,又請亭父過來確認,沈昭走到自己買的二十畝田地旁。
說是自己的田地,其實地契上寫著老爹的名字,因為本朝律法,商賈不能擁有土地。
田地在官道北邊,亭驛的西邊,上頭還存有零星的積雪。
沈昭邁步丈量,再用木棍插出一個客棧的范圍。
她準(zhǔn)備先砌一個高墻大院,再在院子內(nèi)蓋幾間草房與一個馬廊。
靠近官道那邊蓋三間磚瓦房,一間展示商品,兩間給旅客歇腳。
到時還可以在此售賣小食與茶水,生意一定紅火。
思及此,沈昭便將自己的打算告訴給二兄與幾名泥瓦匠。
“南面三間磚瓦房,屋子要寬敞,不用窗戶。”
“后面要三間草房,坐北朝南,還有一間灶房,一個馬廊,你們覺得多久才能竣工?”
幾名泥瓦匠眼角抽搐,異口同聲道:“即便你家把所有材料都買齊,沒有半年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