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旦二兄對那薛家姐弟動手,秦翊肯定會拼死相護,保不齊會重傷二兄。
沈昭不希望兄長遭受無謂傷害。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這便去尋幾個好友!”說著,沈衡轉(zhuǎn)身出了屋子,急匆匆去尋發(fā)小。
張山月端著藥碗望一眼兒子背影,并沒阻止,轉(zhuǎn)身撩簾子進了屋。
見閨女醒來,連忙道:“阿昭,阿娘扶你起來喝藥?!?/p>
沈昭輕輕點頭,在母親托扶下坐起身,就著藥碗一氣喝完。
張山月又端來清水給閨女漱了口,才低聲詢問:“阿昭,到底怎么回事?你后腦為何會破了口子?”
沈昭摸摸包扎起來的頭,添油加醋說道:“那秦翊與薛靈瑤當著我的面就眉來眼去,還拉拉扯扯形同情侶,女兒氣不過就打了薛靈瑤一巴掌,便被他們推下河溝?!?/p>
其實是自己陡然從黑暗惡臭的牢獄中清醒,一睜眼就看到薛靈瑤那張臉,還以為她又到自己面前炫耀,便甩手給了她一耳光。
等少年模樣的薛翼沖到面前,自己才恍覺不對勁。
但為時已晚,自己再次徘徊于生死邊沿。
幸好沒死,不然就虧大了。
張山月聞言頓時皺起眉,怒道:“秦家小兒當真無恥!才與咱家定親一個月便做出這等事,還傷你至此,回頭便讓你二兄去一趟亭驛,將你爹叫回家,你與那秦家婚事就此作罷!”
自家千嬌萬寵的閨女,平白受那兩家小兒欺負,即便阿昭再喜歡秦翊,自己都要斷了這門親!
女子嫁人猶如二次投胎,她可不想閨女下半輩子受氣。
沈昭見母親如此決絕,根本不需要自己主動提出退親,頓時眼眶紅了,依偎在母親懷里點點頭。
張山月?lián)崦畠侯^頂,柔聲安慰:“世上好男兒多的是,不差那秦家一個,既然秦翊小子不識抬舉,退了便是,憑你父親的身份,還怕尋不到好兒郎?”
“阿娘說的是?!鄙蛘严肓讼?,繼續(xù)道:“等爹回來,讓他別幫秦家與薛家張羅徭役之事,他們不配!”
前世便是自己與秦翊定親后,父親花錢托人助秦翊去效谷縣衙當差,做了一名文書。
后來他一步步往上爬,很快成為小吏。
也正是那時,恰遇皇帝大赦天下,秦家被赦免,褪去罪民身份。
而秦翊也被人推舉給敦煌郡太守,一躍成為效谷縣丞。
只不過他只做了一年縣丞,便帶著全家回京邑。
同行的還有一樣被赦免的薛家。
那時的沈昭已經(jīng)與秦翊成親,自然跟他們一起回去。
誰知到了京邑后,婆母一改往日的溫良,對自己日漸嚴厲,還請來一名嬤嬤教自己學規(guī)矩。
說是教,其實就是虐待,哪怕有一點點不合她們心意,沈昭都會被鞭撻一頓,手臂與腿部經(jīng)常布滿青紫鞭痕。
不僅如此,待秦翊手持敦煌郡太守的推舉信入朝為官后,秦家人言語中對自己多有傲慢羞辱,說她沈昭出身低微,是鄉(xiāng)野姑子,配不上秦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