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不顧她生死,命她清洗掉身上血跡為你們遮掩罪行?”沈衡聯(lián)想當時妹妹有多么恐懼無助,怒火蹭蹭往上冒,揮起一拳朝秦翊砸去。
秦翊猝不及防被拳頭襲擊,雖然緊急避讓,下巴處還是被砸中。
口腔里一陣劇痛,牙齒竟咬到舌尖,鮮血順著嘴角溢了出來。
薛靈瑤驚叫一聲,眼睛一閉軟軟倒了下去。
秦翊不顧自己舌頭疼痛,一把抱住她,急急呼喚:“靈瑤!靈瑤你怎么了?”
沈衡撇撇嘴,朝妹妹斜一眼:“瞧見沒?這才叫兩情相悅?!?/p>
沈昭:
“趕緊走,別耽誤人家相親相愛!”沈衡從肩頭拿下繩子,三下五除二捆好最后幾捆茭草,背負在身上,與妹妹一起趕羊回家。
兄妹倆慢慢悠悠往家走,完全沒管身后暈厥的薛靈瑤,以及正掐她人中施救的秦翊。
回到家,見院子里站了兩名挎刀亭卒,沈昭就知道父親回來了。
跑進屋,果然見父親與母親正在廳堂跪坐著說話。
父親沈昂年約四十,面色微黑留著絡腮胡,劍眉長目神情堅毅,是本鄉(xiāng)一個驛亭的亭長,平時在驛亭上值,三兩天才回來一趟。
沈昭撲通跪下,恭恭敬敬給父親叩頭,眼淚控制不住流下。
她已經好久沒見到父親了,如果加上前世的歲月,已經整整十三年。
前世父親因著自己與秦翊定親的緣故,對秦家多有幫扶,不僅出錢還出力,結果幫出一個中山狼。
“你這孩子是怎么了?”
父親沈昂趕緊扶住女兒,摸摸她腦袋上纏的布,蹙眉問:“那秦家小兒果真威脅你了?”
外人推閨女是一回事,但作為阿昭未婚夫婿的秦翊,非但不幫不心疼,還威脅她不許告訴家人,其行為著實惡劣。
沈昭點頭:“是,他不僅威脅女兒,還逼著女兒清洗掉衣衫上的血跡,不然不放我離開。”
沈昂聞言劍眉倒豎,一拍小幾怒道:“豎子可惡!”
噌地站起身,對沈昭道:“我這就去秦家退了親!反正你年紀尚小,過個幾年再議親也無事?!?/p>
沈昭點頭,吸吸鼻子,忽然想起一件事:“爹,您給秦翊捐差了嗎?”
沈昂一愣。
他確實托人給秦翊找差事,為此還花了不少錢,不出意外的話,臘月前便會有結果。
可眼下自家都要跟秦家退親了,托人捐差的事肯定不能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