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僅僅是兩三天就賺到的,趕上他一年到頭辛苦喂養(yǎng)的三只羊錢了。
“今晚還泡豆子嗎?”阿豕父親顫巍巍詢問,一臉的期盼。
沈衡擺擺手:“明兒再泡吧,正好后日去魚離鄉(xiāng)趕集?!边@兩天他可累死了,再這么搞下去,自己肯定未老先衰。
“哦。”阿豕父親有些失望,但還是喜滋滋帶著兒子告辭回家。
沈德也很高興,揣上七百錢拖上板車回到家。
此時妻子與女兒都已經(jīng)睡下,唯有老母親還在翹首以盼。
瞧見兒子回來,沈大娘連忙端著油燈去灶房,打了一盆熱水給兒子泡腳。
“阿德,吃了沒?阿娘留了兩個蒸餅在鍋里呢?!?/p>
“吃過了?!鄙虻旅撓峦馍?,將懷里的錢袋子遞給母親:“這是兩日掙的錢,您拿去收好?!?/p>
沈大娘接過沉甸甸的錢袋子,老臉上的褶子都笑開:“呦!這么些吶?”
沈德笑著點頭:“這是七百錢,等我再賺點兒,您就買幾只雞回來養(yǎng)著?!?/p>
“養(yǎng)什么雞?忒費糧食了?!鄙虼竽镆幻睹稊?shù)著銅錢,嘀咕道:“這些都存起來,萬一哪天匈奴人攻進來,咱們也好往中原逃難?!?/p>
沈德無奈道:“娘,您怎么總想著匈奴人會攻進來?如今咱們這里可牢固著呢,他們不可能再來。”
沈大娘忽然停止數(shù)錢,壓低聲音道:“阿德,你別不信,為娘跟你外祖學過相術,這陣子西北方向一直黑氣滾滾,肯定有不詳降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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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德心里一咯噔,忽然覺得老娘的話瘆得慌,連忙道:“阿娘,您快別說了,我怎么沒瞧見西北有啥黑云?”
“哼!就你這肉體凡胎,能瞧見啥?”沈大娘朝兒子翻個白眼,繼續(xù)數(shù)錢。
沈德脫下麻線鞋,將一雙污臟的腳放進熱水里,無奈道:“既然您會相術,不如相一相您兒媳婦這胎是男是女?”
“當然是男娃?!鄙虼竽镆槐菊?jīng)道:“她肚子尖尖,就是男胎之相?!?/p>
沈德左腳搓著右腳,心里糾結。
他既希望老母親說的準確,媳婦這胎是男娃;又怕被老母親說中,匈奴將要來犯。
自己剛剛摸到一個掙大錢的路子,可不希望匈奴這時候過來搗亂。
一旦開戰(zhàn),他們這些戍民男丁一個都跑不了全部征去參戰(zhàn),到那時,自己一家老弱還能有好?
唉,但愿媳婦這胎是女娃,如此也讓老娘消停些,別總到自己面前說那些瘆人的話。
再說沈昭一家,四口人圍坐廂房小灶烤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