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兄長回復(fù)的空擋,沈昭趕緊先擼一把大黃。
小家伙歡騰地朝她撲來,細細卷曲的尾巴都快搖成螺旋槳,顯然還認得小主人。
大伯母笑道:“瞧瞧這小東西歡喜的,你沒回來的時候它都不愛搭理人。”
沈昭摸摸小狗腦袋,溫聲對大伯母道:“多謝大伯母照看它,我與阿娘在敦煌郡買了一些布匹與吃食,這便拿來送給伯母與大嫂子?!?/p>
說罷她去廂房抱出兩匹花布與一包膏環(huán)與飴糖,塞進大伯母懷里。
馬上就過新年了,這些東西正好給大嫂子她們做幾件新衣裳。
大伯母也沒客氣,帶著布帛歡歡喜喜回家去了。
張山月從屋檐下拿下一塊豬肉,將其切成片,準備與青蒜與山藥炒個小炒。
沈昭坐在桌旁幫忙削山藥皮,低低與母親說話:“阿娘,咱家要去臘祭嗎?”
“自然要去的,不過此事由你堂兄他們?nèi)マk,咱娘倆不用去?!睆埳皆逻吳信D肉邊回答。
祭祀一向都是男人們操持,拜祖宗神靈也由他們?nèi)プ觯约号c女兒只要在家做好飯菜就行,因為祭祀過程有點血腥,要現(xiàn)場屠殺豬羊,之后還得現(xiàn)場煮肉分食。
當然,現(xiàn)在是宰殺豬羊,以前的風俗可不僅僅殺畜牲,還得sharen牲。
沈昭嗯一聲,將削好的山藥放進黃盆內(nèi),又開始理青蒜。
燒火炒菜的時候,沈衡還了牛車回來,神秘兮兮對妹妹道:“阿昭,你猜我剛才瞧見誰了?”
沈昭給灶膛添草,順著他意思問:“瞧見誰了?”
“秦翊他娘!”沈衡朝灶旁一坐,拿起一根草叼在嘴里,嘿嘿笑道:“那女人好似被人打了,臉上全是烏青,正跟人哭訴呢?!?/p>
沈昭詫異:“誰敢打她?”
秦楊氏表面溫吞,其實并不好惹,自己前世就領(lǐng)教過她的手段了。
“還有誰?當然是她好兒媳啦!”沈衡一臉幸災(zāi)樂禍:“聽大嫂子說,咱們?nèi)タこ悄菐滋欤丶音[的可厲害了,高球球仗著年輕有力氣,時不時跟她婆婆推推搡搡。”
“三老就不管么?”張山月問。
沈衡:“三老怎么管?他又不能整日守在秦家?而且那高球球根本不講道理,三老與嗇夫一來她就裝可憐,哭哭啼啼說婆母與小姑子虐待她?!?/p>
沈昭想了想,轉(zhuǎn)頭對二兄道:“你不許摻和秦家的事。”
“我干啥要摻和他家的事?”沈衡不滿道:“你把你二兄想成啥人了?”
沈昭語重心長道:“那高球球與秦楊氏都不是省油的燈,誰粘上誰倒霉,往后你也不要去聽那些八卦,好好在家學(xué)點字吧,說不定以后能報考個吏員呢?!?/p>
沈衡立刻垮下臉,意興闌珊道:“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