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綰滿眼疑惑。
宋時煦眉眼深邃,屋頂?shù)臒艄馑坪踔敝庇尺M了他的眼里。
所以他的眼眸像是夜空里細碎的星星。
他道:“第一個,不是爭奪家產(chǎn),而是復(fù)仇?!?/p>
“向宋家復(fù)仇。”
“我比你更厭惡宋家的這一切?!?/p>
她聽著他說出口的話,像是被天網(wǎng)掩蓋,驚駭無法遮住。
宋時煦聲音平靜地敘述著:“你已經(jīng)知道了,安錦并不是我親生母親,我母親是被宋甫閣養(yǎng)在外面的女人,他只管每月打錢的事情,其他一律不理,后來是因為安錦不能生育,他才打算把我接到宋家,當作是安錦的兒子,他們生怕我母親不老實,于是逼我母親自殺?!?/p>
“母親為了我的將來只能順從,她選擇的自殺方式是割腕,因為是第一次,不熟練,連割了幾道很深的口子都沒有死去?!?/p>
“我當時正好放學,下意識地便朝她住的地方走去,忘記了應(yīng)該回宋家的事情,結(jié)果親眼撞見了這一幕?!?/p>
“她的鮮血滿地都是,手上的口子已經(jīng)發(fā)白了,只剩一雙含淚的眼睛還在痛苦地掙扎,我大哭大叫,急著去打120,她不肯,拼命求我別這樣做?!?/p>
“因為宋甫閣答應(yīng)她,只要她死,就培養(yǎng)我作為繼承人。”
他無知又懦弱的母親,打算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兒子的前途。
“可我還是打了,最后救護車抬走的,是她的尸體。”
宋舒綰不敢置信地聽著:“他們這是犯罪。”
宋時煦諷笑了一聲:“他們說了,是自殺。”
他毫無辦法。
宋舒綰下意識抿了抿嘴皮,很干。
她心里的感覺已經(jīng)不知道該用什么來形容了。
又震驚又心疼。
“你那會你多少歲?”她問。
“十四十五吧,我也記不太清了。”宋時煦語氣冷淡得仿佛事不關(guān)己。
“從我母親死后,他們便開始鋪墊如何讓我正大光明地認祖歸宗,先是把我送到和你一樣的貴族學校,后來慢慢在大眾面前暴露我的身影。”
所以,她之前從來不知道他的身份,在學校時也從未見他的家長來過,唯一一次,是高二下宋甫閣來的那次。
那會他們做的事情已經(jīng)成功了。
怪不得,高中時他看她的眼神總是那么冰冷。
那會的他就像是現(xiàn)在的她一樣,自動把對方歸類到他們。
她突然無話可說。
“我從很早開始就謀劃著讓他們付出代價了,宋義康是提出讓我母親自殺的人,他最該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