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手機鈴聲,沈彥盺趕忙把它從褲兜里逃出來,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就笑了,“小宣,景程,過來接電話。”倆人對視一眼,同時撒手然后跑了過去?!拔?,爸爸,你去哪了?”王宇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屋子,郁悶道:“有事兒,你們呢?”小宣看了看拼命對他使眼色的沈彥盺,笑道:“我們也有事兒。”王宇無語,“你們到底在哪兒?”景程搶過電話大聲道:“我們在旅游呢??珊猛媪耍猩接兴?,還有田?!庇猩?、有水、還有田,這不是鄉(xiāng)下嗎?“你們跑那么遠干嘛?什么時候回來?”沈彥盺以口型示意,“三天后”。王宇一聽這還得了,這是要拋棄老公的節(jié)奏嗎?“景程,你媽媽呢?”景程看了看媽媽,會意道的點點頭道:“不知道,他出去了,說一會兒來找我們?!蓖跤罴钡溃骸澳撬趺礇]帶手機?”“他說帶著手機妨礙游玩的心情?!蓖跤羁粗种械氖謾C,頗覺凄涼,把東西一收就出去了。
沈彥盺心情大好,把電話接過來然后就笑道:“走,小的們,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吃飯去了?!?/p>
小宣抗議,“媽媽,你應該說將軍們?!?/p>
沈彥盺敲了一下他的額頭,壞笑道:“做夢當將軍吧?”小宣吐吐舌頭跑遠了。
這農家樂倒是挺原汁原味的,飯菜都是大碗大碗的,菜也不興用盤子裝,看著賣相不怎么樣但味道卻很不錯。今天這棟樓就他們這一家客人,所以老板和老板娘也沒事兒,就在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說的都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事兒,聽著倒也是個樂子。
老板娘在繡一雙鞋墊,突然停下了手對邊上的正在抽煙的丈夫道:“哎,你還記得咱村那對姓孔的夫妻嗎?”
老板吐出一口煙霧,然后慢悠悠道:“記得,能不記得嗎?他們家姓孔,孔媽媽當年在鎮(zhèn)上當小學老師,就自詡文化人,見了咱這些農民可從來都是鼻孔朝天的?!?/p>
老板娘“呸”了一聲,然后冷笑道:“所以我才說這是報應啊。昨兒個,我聽大興媳婦說孔祥回來了?!?/p>
老板驚訝道:“怎么沒聽見這信兒???不是說孔祥在外面掙了大錢嗎?以孔媽媽那個性,不該早就宣揚開了嗎?”
老板娘使勁在鞋墊上扎了一針,然后頗有些幸災樂禍道:“她好意思么?什么掙大錢啊,早就敗完了,欠了一屁股債。那孔祥啊,真不是個東西,媳婦兒陪他熬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結果掙了錢就在外面找了個年輕漂亮的,那孔祥媽也實在不是個好東西,聽說兒子新找的那個女人給她生了個孫子,就忘了形,不僅不給兒媳婦兒做主不說,還說怪她自個兒生不出孩子,活該?!?/p>
老板道:“這我也是聽過的,畢竟是那么多年的夫妻,那孔祥媳婦兒娘家人來鬧還被她攔住了,倒是個能忍的?!?/p>
老板娘一聽把手里的東西一摔就要大罵,然后突然想起家里還有客人,忙歉意的笑笑,然后低聲道:“怎么?你還覺得孔祥媳婦兒做的對是不?我看她就是賤,你要敢干出孔祥那種事,老娘拼著命不要也要和你同歸于盡?!?/p>
老板皺眉道:“說什么呢?我是那種人嗎?”
老板娘撇他一眼,“諒你也不敢。”然后接著道:“不過這孔祥倒也遭報應了。真是的,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玩意兒,不就掙了一點兒錢嘛,可那錢在別人眼里啥都不是。那外面那個聽說比孔祥小二十歲,那么年輕的人怎么會安心跟孔祥過啊,這不,生了孩子沒多久就卷著孔祥所有的錢跟人跑了,孩子也沒要,現(xiàn)在孔祥啥都沒了,只能灰溜溜的回來。這人啊,想癡心妄想之前也得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老板娘最后那句話是看著老板說的,看著那惡狠狠的樣子,老板還是乖乖的沒有發(fā)言。
沈彥盺笑笑,忽然覺得自己運氣還是不錯的,至于兩個小的,正埋頭苦吃,雖然碰到什么菜都要搶一搶,但好歹還知道是在外面,沒把動靜鬧大,沈彥盺笑笑,突然覺得有兩個孩子打打鬧鬧也還是挺好的。只是沒想到的是這件事居然跟他也有關。
吃過飯,兩個孩子顯然還沒玩夠,不愿回去,沈彥盺想想給周秘書打了個電話,說是自己要帶孩子在外面玩兩天,讓周秘書有重要的事電話通知他。
吃過飯兩個孩子就吵著要出去玩,沈彥盺問過老板后得知這附近有一個夜市,不遠,便帶著他們去了,大晚上的,又不趕時間,所以他們是直接走的路。這夜市還是挺熱鬧的,小宣和景程對著街上的美食大流口水,不過他們運氣差,每次碰到美食都是剛吃完飯后,讓他們很是郁悶。不過畢竟是小孩子,見到別的新奇玩意兒就開心了。
“媽媽,前面好多人啊,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們也去看看好不好?”景程一臉興奮道。沈彥盺連之前就跟他們說過了,不許亂跑,一定要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