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不會,所以沈嬋拉著成玉下山買了熟食帶回小重峰,賞雪喝酒,勉強也算踐行。
小雪下了一日就停了,沈嬋照例去藏經(jīng)閣看書。
世間坤澤乾元本就稀少,記錄在冊的更是少之又少,因而世人鮮少知曉,沈嬋幾乎將藏經(jīng)閣翻了個遍,依舊和從前那樣,沒有找到什么有用東西。
去后山練了會兒劍,沈嬋才悠悠回了小重峰。
昨天下的雪早就化了,冷得異常,沈嬋脫掉外衣進入溫池里,曲著腿將整個身子埋進池水里。
一瞬間風聲鳥聲全部消亡,她睜開眼睛,看向池水下的昏暗。
月色倒是好,似殘雪一般落進水中,卻不會化,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好似無數(shù)尖銳冰錐戳著xiong口,喉嚨,和四肢,痛感像月光一樣密密麻麻地落在身上。
難以言喻的脹痛從xiong腔炸開,浮出水面的一瞬,沈嬋張大著嘴巴呼吸,眼圈紅了一片。
有風從側(cè)面刮開,帶著一股風塵仆仆的氣息,一道影子直直落在沈嬋臉上,她動作一頓,隨后壓著惶恐的心跳,神色淡定地偏頭。
溫池四周的紗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掀起,一頭烏發(fā)高高束起,被一根赤紅發(fā)呆扎成利落的高馬尾,少女一身月白色勁裝,個子高挑。
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樣了。
沈嬋喉嚨滾了滾,不自覺抬手抱在xiong前,往水里壓了壓,一雙泛紅的眼看向發(fā)愣的少女。
“我……對不起,姐姐,我以為,我以為……”明離忙放下白紗,轉(zhuǎn)身背對著溫池,臉被溢出來的水汽熏得有點紅,“姐姐還好吧?”
“嗯?!备糁坏兰啠驄瓤粗麟x的背影,“沒事?!?/p>
好一會兒,沈嬋再次抬眸,那人的背影依舊像根棍子似的直挺挺杵在原地。沈嬋有些生氣,可話到嘴邊,語氣卻不自覺軟了下來:“還有事嗎?”
這是身體出于本能的趨利避害。
方才對視的一瞬間,她敏銳地察覺了眼前人的變化,不只是高了壯了,更多的是氣質(zhì)上的變化,少女不再像少女,而開始逐漸變成一個女人。
看向她的眼神不再只是崇拜和歡喜,而多了很野生很原始的東西,比如來自成熟身體的欲望,比如伴隨著欲望而產(chǎn)生的占有欲。
分化成坤澤后,沈嬋總是對這些眼神很敏銳。
因而沈嬋反饋的情緒也很敏銳,不止有不耐,還帶了幾分畏懼——兩個人修為差距越來越小,若真要動手,沈嬋不確定能打得過對方。
更別說還有乾元對坤澤的天然壓制。
從前她對著修為薄弱的付明離可以約定,可以無視,可以直接下忘憂咒,也可以直接一個“滾”字把人扔下山,如今卻不行。
白紗外的影子蹲了下來,依舊是背對著溫池,似乎仰頭看了一下月亮,“姐姐,好久不見?!?/p>
這話沒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