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頸又腫又痛,沈嬋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fù)了幾分力氣。
刻意忽略身體其余部位的異樣感受,沈嬋抿了抿干澀的唇,輕輕抬起手,將一片抑制符搭在腺體上。
并未用力,只是輕輕一搭,腺體接觸符面的一瞬間,一種帶著酥麻的痛感傳遍全身,她蹬了蹬腿,喘息著悶哼一聲。
衣服被汗水或是別的什么弄shi了,沈嬋尤其不喜歡這種黏糊糊的感覺,頭發(fā)黏在布滿汗水的臉上,她想伸手去拂開,卻沒有力氣。
和身體帶來的折磨相比,這其實算不了什么,可是沈嬋卻忽然崩潰地哭起來,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在洞里面響起,層層疊疊的回音清晰地落入沈嬋耳邊。
滾燙的淚水不受控制,簌簌地順著沈嬋蒼白的臉頰滾落,沈嬋身子微微顫抖,緊咬著下唇。干澀的嘴皮瞬間裂開,鮮血滲出。
絕望似潮水般翻涌而來。
她記起簪花大會上的落敗,記起鐘樂的嘲諷,記起那些落在她身上或可憐或嘆息的目光,更記起懺悔堂里,被乾元親吻著的魏修竹。
為什么這么對她?為什么偏偏是她!
她一心修道,刻苦修煉,嚴(yán)于律己,即便少年天才也不曾自傲,不曾懈怠修行,她比世間的絕大多數(shù)修士都做得好,為什么偏偏被選中了……
從十五歲到如今,快六年的時間了,成玉總勸說她釋懷。
可是,怎么能釋懷得了……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哭聲似夜梟啼鳴,沈嬋眼淚洶涌流出,順著臉頰瘋狂流淌,怎么也止不住。
她把頭埋進(jìn)臂彎里,嘶啞的哭聲剎那間被捂住,陡然一轉(zhuǎn),化作了沉悶的嗚咽。
她哭得眼睛發(fā)脹,哭得身體發(fā)抖,止不住地咳,咳出的血撒在碎石上,刺目的紅。
濃烈的冷梅香不曾有變淡的趨勢。
她心如死灰地趴在地上,胳膊被碎石塊磨得出血,被折磨得失焦的瞳孔悠悠轉(zhuǎn)了轉(zhuǎn),她看向那個總也觸不到的雪白洞口。
后頸處的灼熱燒得她幾近暈厥、意識模糊,痛癢交織,肆意催動身體其他部位發(fā)生著難以言說、令人難堪的變化。
雙腿絞得更加緊。
沈嬋仰著脖子動了動,那張輕飄飄的抑制符從腺體上脫落——這次的發(fā)熱期來勢洶洶且毫無預(yù)兆,抑制符根本沒有用。
成玉給她的那個小綠瓶還在小重峰上。
她喘著粗氣,手順著腰腹壓下去,擠開兩條腿,而后輕輕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那手卻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往上落在了腺體上。
這是個發(fā)育不良的腺體,十五歲時曾被沈嬋用刀挖過一次,沒挖下來,沈嬋反倒進(jìn)黃泉路走了一遭,被成玉及時救了回來。
如今萎靡弱小,看著更是惡心。
半晌后,沈嬋弓著身體,呼吸急促到抽噎,喉嚨帶出破碎的風(fēng)聲——她還是高估了自己,即便過了五年,她對痛苦的耐受性并沒有多少長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