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姥爺每次看到沈宴都和顏悅色的,笑起來蒼老的面上擠滿皺紋。
宋暖梔偷瞄一眼沈宴,后者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看起來神色如常,不見半分緊張之態(tài)。
他這么平靜,應(yīng)該也跟姥爺對他格外親厚有關(guān)。
不過沈宴最初只是問她要嫁給晏朗,還是想和晏家退婚,又或者讓晏朗和趙姝曼給她賠罪。
和他結(jié)婚這事是宋暖梔自己提的,而沈宴只是恰好被家人催婚催得急了,順?biāo)浦鄣卮饝?yīng)。
姥爺真追問起來,這件事的主要責(zé)任本就不在沈宴,他確實(shí)不需要緊張。
反倒是她,因?yàn)橐粫r(shí)賭氣隨便找人結(jié)婚,對方還是姥爺?shù)膶W(xué)生……
宋暖梔穩(wěn)住心神:“我們……什么時(shí)候去?”
沈宴沉默片刻,撩起眼皮:“下周六?!?/p>
宋暖梔嚇得一個(gè)激靈:“這么快?”
沈宴打量她:“沒準(zhǔn)備好?”
頓了會兒,他又道:“早晚都是要面對的。”
宋暖梔只能乖乖“哦”了聲。
見她一直站著,沈宴下巴輕抬,示意對面的位置:“過來坐。”
見他似有話說,宋暖梔走過去,隔著一個(gè)圓形小書桌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
阿姨很有眼力見地送來了餐后甜品。
宋暖梔跟前是一塊抹茶白巧小蛋糕,沈宴不喜甜食,身前只放了一杯剛泡好的顧渚紫筍。
宋暖梔等了一會兒,見沈宴像個(gè)老干部一樣自顧自地喝茶,于是自己也挖了一小勺蛋糕放進(jìn)嘴巴里,蛋糕甜而不膩,夾層的巧克力碎香濃絲滑,味道很好,比蛋糕店里的還要好吃。
宋暖梔有時(shí)候也怕太過麻煩沈宴,所以一年到頭并不會在這邊住太多次。
難得又嘗到這里阿姨的手藝,宋暖梔很珍惜。
既然沈宴不說話,她索性專心享受美食。
不多時(shí),一小塊蛋糕被她解決干凈,宋暖梔吃得心滿意足,嘴角彎彎,好看的眼眸不自覺瞇起。
她剛放下勺子,沈宴問她:“對婚禮有什么想法?”
宋暖梔愣了下,抬頭看過去。
沈宴注意到她嘴角的白色巧克力,拿紙巾遞過去,又用食指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嘴角的位置,給她提醒。
宋暖梔微囧,忙道謝著接過來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