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在睡夢中動了動頭,便隔著眼皮感受到一片光。
清醒一瞬間,鼻腔被男人身上特有的皮肉味填滿。
昨夜逃亡時他出了一身汗,聞起來卻并不難聞,相反,荷爾蒙氣熏的她香腮逐漸漫上酡紅。
她不知道他抱著她從窗口跳出時是什么樣,只能憑想象勾繪。但他強(qiáng)勁的身體和迅猛的速度她卻知道。
攬著她的手臂粗壯精實,她被緊扣在他赤裸前胸。鼓囊的肌肉韌性十足,即使他睡著,都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
與之前那個羸弱少年一點都不像,難怪她認(rèn)不出。
她勾勾櫻唇,小臉越來越燙,也開始輕輕動自己的身體。凝眸養(yǎng)他,抬手撫上他側(cè)臉的一刻,男人睜開了墨色的深眸。
眼里黠光閃耀,“摸我干嗎?”
女人小動作被發(fā)現(xiàn),瞬間沒了昨晚對他置之不理的氣勢。
小貓收起利爪后變得溫潤乖巧,尚存睡意的大眼閃過慌亂,剛剛想貼上他臉的手捏起來放下,不自然地搓著自己指甲。
沉鐸睡覺很輕,其實他早就醒了。只是想知道明明睡醒,也不叫自己的小丫頭想干什么,所以才裝睡到現(xiàn)在。
不過眼下他有點后悔。
她手心細(xì)嫩柔軟,該讓她摸摸的。
“我,就是想看看你醒了沒有?!?/p>
謊話沒有一點價值,但那不敢看自己的赧然樣兒和嘟囔的語氣,是她第一次顯露出這個年紀(jì)女孩該有的樣子,還是在他面前。
這個收獲讓他心情大好,摟著她說話痞里痞氣,完全不像平日那匹嚴(yán)肅孤狼。
“嗯,我還以為你見色起意呢?!?/p>
轟隆——這句話落在耳邊宛如驚雷一般,女人顏上霞紅一直蔓延到脖子。
他說中了,她還真是見色起意。沉鐸小時候就清雋,如今成熟后面容變得棱角分明,五官也窅然深邃。戰(zhàn)場廝殺多年,槍炮和鮮血賦予他野性戾氣,這些都是虞卿之前二十一年不曾見過的。
大學(xué)中不乏追求她的人,那些白條細(xì)羸的男人氣質(zhì)與狼性男人完全不同。
她出生在戰(zhàn)火連天的土地,難怪接受不了文弱書生。
可她不知道的是,男人從不喜歡開玩笑,更不喜歡與女人挑逗,對她痞壞之至無非也是見色起意。
笑她,也是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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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y國營地幾十公里,油箱里的油在昨夜狂奔中所剩不多,只夠?qū)㈤_到附近小城鎮(zhèn)。
從小鎮(zhèn)上唯一的加油站加了油,虞卿想買點吃的都沒有。
“餓了?這種地方買不到東西吃?!?/p>
男人靠在車上給步槍上彈夾,他繃著下頜,速度利落,每一下金屬碰撞聲都伴著風(fēng)。
“等會兒再說吧?!?/p>
她神色淤凝,無奈看著對她們惶惶避之的原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