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一年入秋的時候周昕就容易生病,這年也不例外,立秋剛過周昕就病倒在床上,每天一日叁餐都要虞伯遠送進來吃,自己下樓都很困難。
“對不起。”
“嗯?”
周昕喝完男人送到嘴里的一口粥,突然聽到這沒頭沒腦的一句道歉,頓時睜大了清靈的雙眼,就那么定定的望著她。
她發(fā)出疑問的聲音,怕他沒聽見又追問一句:“道歉干嗎?”
虞伯遠的眼神有點灰暗,他瞥著在院子玩鬧的兩個孩子,最后目光定在那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身上。
“不該要她,要是沒有她,你的身體不會這么差?!?/p>
周昕懷虞卿到八個月的時候就住進醫(yī)院保胎,他從那時開始就后悔要這個孩子,也怪自己明知她身體不好的情況下還讓她懷孕。
周昕循著他的目光往下看,正好看到虞卿竄到沉鐸背上。虞伯遠向來對女兒嚴厲不寵愛,她有點啞然,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能不能不總嫌棄她,我辛辛苦苦生的。”
“就是因為你辛辛苦苦生的,我才那么慣著她?!?/p>
男人忘了剛剛自己是怎么把過來找媽媽的小姑娘轟到外面去,拿起勺子又準備喂她一口,女人剛張開嘴去接他卻把那勺子又移走。
放到自己嘴里嘗了嘗。
“有點涼了,給你熱熱再吃?!?/p>
不等她說話他就端了盤子出去,留給她一個毅然決然的背影。
“這傻東西?!?/p>
女人抿嘴偷笑,明艷的臉上都是蘧然笑意。
別人都說虞長官有多睿智,打起仗來又有多驍勇,可在她眼里從沒見到過他那副樣子,在她面前七分幼稚兩份狡猾,剩下那一分,就是傻了
虞卿和沉鐸跑進來,兩個孩子玩的餓了,把心思打到爸爸特意為媽媽熬的滋補粥上。那砂鍋里飄出一股雞肉的的香味,只是擺放的高,要沉鐸抱著虞卿才能夠到。
他們倆剛剛摞起來盛了一勺,就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沉鐸怕摔了小妹妹,不敢過快移動身體,等到虞伯遠站到面前還是那么干巴巴的舉著她。
叁個人六只眼睛的視線在空中亂飛。
“”
“爸爸——”
虞卿是個聰慧的小人,審時度勢先過去撒嬌。
“爸爸,我和小哥哥餓了。”
虞伯遠看著垂著眸子一臉憂郁的女兒,突然想起剛才妻子說的那句話。
狹長的眼睫上翻看了一眼天花板。自己是對女兒多不好,才能因為一碗粥把孩子弄得如此委屈。
“嗯,熱熱再吃?!彼笳泼蓚€孩子的頭,系上圍裙開了。
“爸爸真好?!币浑p小手抱住自己的腰,他剛剛勾起唇角就被女兒的下一句驚得愣在原地。
“我就知道我一定是爸爸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