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章 （第2頁）

“等等……距離兩公里，管道長度卻有八公里？”

“嗯，我的管道是螺旋狀的。別笑啊，我能確保里頭的速度。高峰期路面兩公里也要20分鐘，我的管道在5分鐘內(nèi)就能搞定。而且我用的交通工具是清潔能源，高效，不用收拾殘局……”

湯巖將這個由不切實際的方式實現(xiàn)的不計成本的發(fā)明在腦中具象化之后，忍住笑意，說：“你可以試試看?！?/p>

“我已經(jīng)成功了。下周就可以用了。”

“?。俊?/p>

“我覺得你會喜歡的。我還用了特殊合金材料，解決了消防問題。還有還有，座椅很舒服。你大概以為管道里是烏漆抹黑一片吧，其實我還開了窗?；械倪^程中能看到飛速變化的城市景象，體驗絕對一流?！?/p>

“成本呢？我姑且問一下?！?/p>

楮十弘揚起眉毛，似乎這個問題并不足以讓他難堪：“如果每年使用五十次，按十年的使用壽命來算，那么一次的成本不到一萬三?！?/p>

“我早該料到你是個笨蛋。還不如直接把餐廳搬到自家門口?！?/p>

“這樣還有什么意思？時代的進步是需要不計成本投入的。不像你們這些搞投資的斤斤計較回報率。好吧，就算要計較的話，管道外面的廣告位已經(jīng)全部賣出去了，把收益和八個投資人平攤之后，我還不算虧?！?/p>

“那就恭喜你了?！睖珟r站直，打算離開。

“別走！你……要不要去試試我的管道？”

“什么？”

“我等下把邀請碼發(fā)到你手機上。今晚就可以試試。怎么樣？”楮十弘身體前傾，看起來有點緊張，把視線焦點斷續(xù)地落在湯巖的發(fā)絲上、衣領(lǐng)上、襯衣口袋和下垂的手上。

“沒空?！?/p>

“你……該不會每天去一次爛尾樓吧……”楮十弘的身體焦躁地晃動。

“我今晚有客戶要見，談投資的?！?/p>

“哦，那就好……那就好……你看我住院了，沒辦法，所以你就是

九月！眩暈的飛鼠07

07“29”夜里十一點一刻。湯巖走出郊區(qū)一家藥企的大門，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車子進入市區(qū)后，窗外的夜景開始平穩(wěn)流動。湯巖閉目休息了一陣。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車已停住不前?！霸趺戳?？”“堵車堵得厲害啊。好像是前面一段在修路。”司機答?！澳俏蚁萝嚢?。”湯巖推開車門，鉆出車廂。九月的晚風熏熱了他的全身。站在高樓林立的街區(qū)里，他開始往無光的地方走去。由于穿著西裝外套，他的背出了些汗。繼續(xù)走一段，建筑的影子近在眼前。當年來不及拆卸的腳手架已墮落為廢墟，投射出怪獸般的影子。這是北緯大廈。原本，這附近只會有流浪漢與街頭混混的身影，而此時卻不同尋常。三三兩兩身穿白衣的男人，如游魂般腳步綿軟地進了大廈發(fā)臭的入口。湯巖皺著眉，一邊觀察左右，一邊跟在其中一人之后，走上了樓梯。在這樣的空間行走，常人最多只能堅持一小段。但直到十樓的高度，白衣男人也沒有停下。湯巖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近午夜。這個時間到這里，湯巖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但那份越往上就越發(fā)遠離人群的蕭條氣息在今夜消失了。在這登高的中途，思維恍若進入幻境。在白衣男子之上，還有其他的白衣男子，以及，沸騰的人聲。湯巖不免想起探測器上綠色的光點，難道是十二島接近了？他的腳步持續(xù)加快，在當年建筑工人用黃漆歪斜寫下的數(shù)字“29”前，終于扶著墻，喘著氣停下來。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白色的襯衫也已shi透。穿過一處洞開的入口，湯巖看到了一片蒼白的畫面。在不到一百平米的毛坯空間中，擁擠著數(shù)十人。每人都穿著白衣，手持一只手電筒，光束朝上。一定是出于什么理由，他們才會聚集在這里。湯巖看了眼自己的白襯衫，故作鎮(zhèn)定，混入人堆。同時他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開搜索頁面，連換了幾個關(guān)鍵詞也沒有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北緯大廈的新聞。于是他向泥鰍發(fā)送了消息。三十秒內(nèi)有了回應：“女主播布丁今晚在北緯大廈舉行粉絲的線下jihui?！弊罱軞g迎的女主播越來越多，粉絲勢力也不斷生長…

07“29”

夜里十一點一刻。湯巖走出郊區(qū)一家藥企的大門，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車子進入市區(qū)后，窗外的夜景開始平穩(wěn)流動。湯巖閉目休息了一陣。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車已停住不前。

“怎么了？”

“堵車堵得厲害啊。好像是前面一段在修路?！彼緳C答。

“那我下車吧。”湯巖推開車門，鉆出車廂。九月的晚風熏熱了他的全身。站在高樓林立的街區(qū)里，他開始往無光的地方走去。由于穿著西裝外套，他的背出了些汗。

繼續(xù)走一段，建筑的影子近在眼前。當年來不及拆卸的腳手架已墮落為廢墟，投射出怪獸般的影子。這是北緯大廈。原本，這附近只會有流浪漢與街頭混混的身影，而此時卻不同尋常。三三兩兩身穿白衣的男人，如游魂般腳步綿軟地進了大廈發(fā)臭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