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憤,委屈,懊悔自己輕信了他人。她的哭聲沒有令她釋放,反而在空空的屋子里讓她有一些羞愧。她仿佛又生出了一個靈魂,懸浮在高處看著自己,嘲諷自己一無是處。她的聲音漸漸變小,帶著一些嘶啞,最后成為哽咽。
眼淚起不了作用,她回到客廳。角落的餐桌上擺著一堆積木狀的物件,那是星隕留下的,她匿去行蹤之前就坐在近處的地板上不厭其煩地玩著“造物”的游戲。她移動視線,看到已經(jīng)整理好的背包放在了靠近大門方位的椅子上。她想,如果現(xiàn)在問自己要去十二島是被人愚弄,還是自己所愿,她能回答嗎?她從抗拒、猶豫到如今焦急等待的心情,應該叫做迷失,還是決心?
與失落的心境相比,一個陌生而惡劣的環(huán)境似乎已顯得不足為懼。她覺得自己害怕的不是十二島,而是飄飄浮浮的自己無法抵達任何一個彼岸。這一次已經(jīng)和
十一月!花枝粉碎的山坡01
01“架橋機”湯巖聽到了盤旋的機械聲,從學校屋頂之外傳來。那聲音的穩(wěn)定頻率讓他想吐,也讓他從墻角直起身子,疲倦又蒼白的面容終于露出些許興奮。幾個小時前,當他和吳解冰一起抵達學校時,身后的路猛地崩塌了——土地沿著一條線自我撕裂成兩半。入夜后,周遭更是山崩地裂的隆隆聲,而整座學校卻在吳解冰的指令下燈火通明地運轉,似乎不受影響。名為學校的此地,現(xiàn)在更像個工廠。湯巖看到年輕人和頭套麻袋的無腦人混在一起,將大量的金屬塊往高處壘去,敲敲打打。他們要安裝出一座架橋機模樣的東西,這樣的施工顯然持續(xù)了一段時間,由廢鐵組成的龐然大物已初現(xiàn)形態(tài)。吳解冰也給湯巖安排了任務?!鞍盐覀円宦纷邅淼穆肪€畫出來,雖然路塌了,但我們要建的管道不受影響?!彼诖┥显龈咝c層層疊疊的厚面料之前這樣吩咐。然后他戴上了三重口罩,把自己裝扮成高大魁梧的熊,以那個姿態(tài)走入他的學生當中。湯巖在學校里頭找了個粉塵不多的角落坐著,幾個小時過去也懶得抬一抬眼皮?,F(xiàn)在無人機的聲音在引誘他。他從就近的窗子翻身出去,踩著一堆廢棄的鋼鐵向上爬,獨自一人站到了黃色建筑的屋頂上。他還給手機插上了萬能電源。從吳解冰屋子里偷到電源并不費勁,但他認為現(xiàn)在才是用的時機。手機開機后不一會兒,楮十弘就來電了。湯巖露出微笑。“為什么這么久都不開機?你明明你有辦法聯(lián)系我?!辫氲穆曇魪氖謾C里傳來,略帶一些電波干擾聲。湯巖可以想象,頭頂?shù)臒o人機正將焦距對準他,而楮十弘此刻就在電腦那頭放大著影像,感慨自己聰明絕頂。“有誰進來了?”湯巖問?!熬瓦B你那個助手泥鰍也找不見人了,沒人想冒險救你的。只有張思議。”楮十弘的聲音刻意停頓了一會兒,然后問,“你看起來好像不意外啊?!薄澳闩蔁o人機進來不是為了看我的吧?!睖珟r繞開了重點?!爱斎弧怯脕懋嫷貓D了。我要讓它們飛遍十二島的每個角落。托我的福,你的手機可以查看我實時更新的地圖了?!薄袄L制出…
01“架橋機”
湯巖聽到了盤旋的機械聲,從學校屋頂之外傳來。那聲音的穩(wěn)定頻率讓他想吐,也讓他從墻角直起身子,疲倦又蒼白的面容終于露出些許興奮。
幾個小時前,當他和吳解冰一起抵達學校時,身后的路猛地崩塌了——土地沿著一條線自我撕裂成兩半。入夜后,周遭更是山崩地裂的隆隆聲,而整座學校卻在吳解冰的指令下燈火通明地運轉,似乎不受影響。
名為學校的此地,現(xiàn)在更像個工廠。湯巖看到年輕人和頭套麻袋的無腦人混在一起,將大量的金屬塊往高處壘去,敲敲打打。他們要安裝出一座架橋機模樣的東西,這樣的施工顯然持續(xù)了一段時間,由廢鐵組成的龐然大物已初現(xiàn)形態(tài)。
吳解冰也給湯巖安排了任務?!鞍盐覀円宦纷邅淼穆肪€畫出來,雖然路塌了,但我們要建的管道不受影響?!彼诖┥显龈咝c層層疊疊的厚面料之前這樣吩咐。然后他戴上了三重口罩,把自己裝扮成高大魁梧的熊,以那個姿態(tài)走入他的學生當中。
湯巖在??學校里頭找了個粉塵不多的角落坐著,幾個小時過去也懶得抬一抬眼皮?,F(xiàn)在無人機的聲音在引誘他。他從就近的窗子翻身出去,踩著一堆廢棄的鋼鐵向上爬,獨自一人站到了黃色建筑的屋頂上。
他還給手機插上了萬能電源。從吳解冰屋子里偷到電源并不費勁,但他認為現(xiàn)在才是用的時機。手機開機后不一會兒,楮十弘就來電了。湯巖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