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63章 （第1頁）

十二月！不一樣的你02

02尋找山石十二月的一天，張思議結(jié)束了一場重要的考試。在黃昏的薄霧之中，楮十弘在電話里給她帶來一個消息：“十二島也許還沒有完全消失，你要去看看嗎？”張思議啞然。他繼續(xù)說：“我懷疑山石沒有真的死亡。”她立刻說：“我去！”不久后，楮十弘的車載著她駛?cè)肓艘蛔鶓宜鳂颉Ｌ爝呉逊浩鹣﹃柤t，天空以下的一座懸索橋尚未竣工。楮十弘率先從車上下來，張望河岸對面。張思議從副駕駛座上下來。畢竟是十二月了，河邊的風(fēng)獵獵作響?！斑@里是你說的十二島的新入口？”張思議問。楮十弘答：“確切地說，是十二島的一面墻壁吧。”“那，這背后是十二島？”張思議問。“對，而且這個墻壁，已經(jīng)破破爛爛了。”“什么意思？”“這種墻壁我已經(jīng)輕易找到八處了?，F(xiàn)在的十二島殘骸成了一個可以出入的地方。不信你現(xiàn)在往前跨一步……啊算了，下面是河啊，還是往我找到的比較好走的路進(jìn)去吧。”“怎么會這樣……”“我的研究室在一個星期前就告訴我了。他們研究了我從十二島里帶出來的微生物，那些東西就算被帶出了十二島，也還是會被島內(nèi)的環(huán)境所影響。我還不清楚那是一種什么樣的聯(lián)系，不過，那些微生物在一個星期前突然開始迅速萎縮死亡了?！薄澳悄阏f的關(guān)于山石的事？”張思議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她還會見到山石嗎？楮十弘說：“我不知道湯巖對山石是什么態(tài)度，所以優(yōu)先告訴你了。十二島已經(jīng)分墜落在地面，只留下一點殘骸，殘骸的生機也在快速流失?！睆埶甲h問：“那山石會怎么樣……”“就和魚失去了水一樣，當(dāng)然是會死了。這下你明白我的話了吧，他無論如何都要出島。”楮十弘說，“我正在組織開辦一個機構(gòu)，大概要先建一個學(xué)校，專門用來接收從十二島里出來的人，納祈會是

十二月！不一樣的你03

03“故鄉(xiāng)”白光散去，眼前是對山石而言過于豐富的輪廓和色彩。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被稱為道路的黑色地面，楮十弘從打開車門，到走到山石面前時，山石還在打量著被筆直安chajin綠化帶的紫薇樹?！霸趺礃?，這才算是回到故鄉(xiāng)了吧？”楮十弘說。山石沒有回答，但他不為所動的表情，仿佛在回應(yīng)：我竟生在這么無趣的地方嗎。楮十弘觀察著山石的表情，笑道：“為什么你突然皺了一下眉頭？是因為剛才的一陣微風(fēng)吹來嗎。不過是這樣的一陣風(fēng)，你的皮膚就會如刀割一樣難受吧。果然和我推測的一樣，哈哈哈?！鄙绞哪抗廪D(zhuǎn)向楮十弘，有一些敵意。納祈也怒瞪著他?！鞍。?，不好意思，把你當(dāng)做……當(dāng)做湯巖了?！辫胧掌鸪爸S，“你是山石才對。”“會疼嗎？是真的嗎？”張思議問。楮十弘轉(zhuǎn)身走向汽車，“不止是風(fēng)，陽光看起來也是格外刺眼吧。不想他當(dāng)場死掉就趕緊上車了，我送你們?nèi)ゾ频??！避囬T開啟，車門關(guān)閉，營造出相對溫和的氣溫。張思議與山石一起坐在后排，她悄悄觀察山石的臉，琢磨著他是感到舒服一些了，還是繼續(xù)忍耐。車輪開始轉(zhuǎn)動，平穩(wěn)而有力。張思議想說一些鼓勵的話，但也只是在心里說：新的旅程將要開始了。未來的日子，在對他而言冷漠擁擠的街道上，他會和一個個不相識的人擦肩而過——想到這里，張思議又小心翼翼地去看山石的眼睛。山石目光低垂，沒有看窗外。張思議忍不住問：“你不好奇嗎？從那以后十幾年……外面變成了什么樣子。”“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鄙绞f。“啊，這是他出來以后說的

十二月！不一樣的你04

04傷心湯巖不是在桂氏祠堂，那便是在楮十弘那里。果然，張思議在楮十弘的辦公室見到了他。他知道了一切，沒有發(fā)脾氣，只是一味沉默。張思議問他到底怎么想，楮十弘在一旁笑，說：“就像孩子長大后也成了父母，突然就理解了父母的一些心態(tài)。但孩子還是要假裝叛逆，否則自己多沒面子啊?！彼沁@樣想的？張思議將信將疑。后來，她每回去酒店看山石，湯巖也會送她去。這時的山石和湯巖兩個人見面不會再痛苦了，但湯巖卻不愿意見山石。確切地說，每次他和張思議走到酒店房間時，湯巖都不會進(jìn)去?！拔乙沁M(jìn)去了，會出案子的?！彼@樣解釋自己的行為。山石離開十二島，來到湯巖的世界里。湯巖感覺已經(jīng)換成了自己的主場。但是對方那副病怏怏的樣子算什么，到底有沒有干勁？直到山石被調(diào)理到合適的狀態(tài)為止，他都不想見到他。山石終日都住在酒店里，沒有外出。根據(jù)布丁的安排，他每天都要打5個小時以上的點滴。因此酒店的套房，更像是病房。但不同于普通病房的是，房間里以山石為中心環(huán)繞著二十多臺電腦。各種型號，筆記本和臺式機、一體機都有。只不過，張思議一次都沒有見過他使用過電腦。無論什么時候進(jìn)來，她看到的都是山石的背影。他站在窗簾前面，但是窗簾沒有打開，因此不知道他看到的是什么?！斑@個給你?！睆埶颊f著，將手中的花束送到山石身邊?；ㄊ琢艘粚油该魉芰洗?，以免她哮喘發(fā)作?！暗教幎颊也坏侥阆矚g的洋蔥花賣，只好買了滿天星?！睆埶甲h說。滿天星光，宛如宇宙的通道，總能為人打開一扇門?！跋矚g嗎?！薄跋矚g?！薄翱墒?，你的哮喘……”山石看到張思議松開手后有些退后，說，“為難你了吧?！睆埶甲h笑著說：“不是我一個人買的，只不過跟我一起買花的人不敢進(jìn)來而已?！比绻贿@樣說，山石大概還不知道湯巖就在門外。大概現(xiàn)在，山石已經(jīng)感覺不到近距離的湯巖了。張思議將包放下，上面掛著的紅色玩偶接觸到了地面。山石問：“那是什么？”“…？？

十二月！不一樣的你05

05宇宙的可能性十二月過半，冬日已漸入佳境的這一天，湯巖在桂氏祠堂外騎上摩托車。引擎啟動后，粗大的車輪還沒碾過五米，他就面露無奈地下了車。摩托車起步艱難，像一只跑不起來的猛獸。湯巖蹲下，黑色的夾克發(fā)出生硬的摩擦聲。他向下方一看，離合器操縱鋼索卡住了。是人為的吧——這樣想時，湯巖站了起來。他一邊將摩托車向后推回祠堂門口，一邊向四周看了幾眼。有人的目光和他對上了。那是隔壁二層樓窗口，一名十歲左右的女孩。她與湯巖的直線距離不過十多米。湯巖還沒開口，對方就躲進(jìn)了窗簾中。湯巖高聲問：“有看到誰動過我的車嗎？”很快，女孩小心地露了臉。湯巖重復(fù)了一遍問題。對方搖搖頭。湯巖收回目光，開始考慮修復(fù)的問題。女孩的聲音突然傳來：“今早有人在那里站了一會兒?！睖珟r抬頭：“什么樣的人？”“戴著帽子和口罩。手……好像受傷了，包著厚厚的紗布?！睖珟r雙手叉腰，嘆了一口氣：“下回見到他記得報警?！薄暗牵湍棠毯孟裾J(rèn)識?！迸⒖谥械哪棠蹋枪鸢⒁??！八俺湮疫€真是零成本啊。”湯巖似乎已有覺悟?！澳棠谈c頭，還跟他笑，雖然沒有說話?！迸⒀a充道。湯巖皺起眉頭，他似乎可以想象：正在打掃地面的桂阿姨看到站在門外的人影，停下了動作。辨認(rèn)出對方后，桂阿姨對他報以和氣的笑容。對方也用同樣的方式，點頭問候……“哈哈哈哈。”湯巖自言自語道，“不可能，桂阿姨不可能對我那么親切?！薄吧绞罱粋€人去了不少地方哪。”女人的聲音響起。湯巖警覺起來，又迅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從夾克口袋中掏出手機，果然，界面已經(jīng)被布丁控制?！皠e突然冒出來啊，我又不是你的笨蛋上司?！睖珟r說完，注意到不遠(yuǎn)處窗口里的女孩有些驚訝，便拿著手機往桂氏祠堂里走。重新回到門口時，湯巖兩手提著一只看上去沉甸甸的工具箱。他將工具箱放在摩托車旁，俯身打開，從中依次取出鉗子、錘子、扳手、萬用表等工具。“可…

05宇宙的可能性

十二月過半，冬日已漸入佳境的這一天，湯巖在桂氏祠堂外騎上摩托車。

引擎啟動后，粗大的車輪還沒碾過五米，他就面露無奈地下了車。

摩托車起步艱難，像一只跑不起來的猛獸。

湯巖蹲下，黑色的夾克發(fā)出生硬的摩擦聲。他向下方一看，離合器操縱鋼索卡住了。

是人為的吧——這樣想時，湯巖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