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議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已經有多人在她身邊紛紛倒地。他們痛苦地抓著xiong口和脖子,艱難地喊出了一個名字。
“吳老師……”
張思議在彌漫視線的白霧中蹲下,抱緊背包,并用麻布條捂住口鼻。意識到可能會引發(fā)哮喘,她的手慌亂地在背包中摸索著。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并急促搖晃。
“我……我……”
是大一的聲音。
張思議身子向前,看到大一驚恐的表情,和哮喘發(fā)作的病人十分相似。她努力讓自己先平靜下來,又將手中握緊的儲霧罐打開,一手扶住大一的后腦勺,一手將噴頭對準大一的咽喉,連按了三下。
一串急促而清晰的腳步聲在地上響起,有人從外面闖了進來,氣勢兇猛。
張思議緊靠著渾身發(fā)抖的大一。起初她以為是藥物沒有起作用,但她很快就發(fā)現大一的病痛反應已經減少,此刻的顫栗是因為他在害怕。
他害怕眼前這個被此起彼伏響起的聲音稱為“吳老師”的人。
張思議勉強從煙霧中觀察吳老師:他戴著帽子與口罩,裹著厚風衣,除了身材肥胖之外看不出更多線索。
但她清楚,剛才的煙霧是他制造的,而且他似乎不是
十月!紅眼的詩人01
01“關系網?”“湯巖,你真不知道出去的路嗎?你說的那個公交車上可疑的人,他身上有什么線索嗎?”張思議跟在湯巖身后,天色已經越發(fā)白亮。路邊光潔的石頭和老樹上散發(fā)著微白的光,而她抬頭仰望時,陽光并未穿透入島。她回想起自己一路來的所見,印象中包裹著十二島的云霧,從來沒有給過陽光可趁之機?!皼]什么線索,他很狡猾地把我甩開了。”湯巖走在張思議前方半米,速度不算快?!芭?。我還想他可能知道怎么出去……”關于山石的話題,張思議不打算主動提起。一是因為湯巖對山石有惡意,而她并不想看到山石被殺死;二是她知道湯巖不會坦白這份惡意的真實原因?!八凰?,我就要死”之類的話不算原因。但這樣一來,產生了新的問題:他們到底要去哪里。張思議的目的地最多只有兩個,十二島入口或鐘樓。如果湯巖的目標是山石,那么他與她分開似乎只是時間問題了。湯巖也不愿意再次說起山石的名字,他的不愿意中,包含著輕視的味道。于是他將話題又繞回吳老師身上:“其實還是有點線索的。他推著一輛輪椅上了公交車。”“輪椅?剛才在學校里沒有見到?!睆埶甲h跟上湯巖,注意到他的雙目紅得異常。與他蒼白的臉色、干裂的嘴唇、斷續(xù)的聲音組合在一起后,張思議感到他已經強撐了一段時間?!拜喴紊仙w了厚毛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他還沒到學校時就下了車,一定是在路上把輪椅藏起來了。可惜我跟丟了。喂,你以前一定來過這里?!睖珟r的最后一句話,突然指向了張思議?!笆裁??怎么可能!”“你該不會是小時候被拐賣到這里過吧。你會有免疫力,搞不好是因為早就在入口待了一段時間?!薄皠e……別開玩笑了?!钡珳珟r臉上沒有開玩笑的痕跡,此刻表情還變得有些掙扎?!拔覒摏]有猜錯。”他說。張思議原地站了幾秒。她寧愿落在湯巖身后,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免自己又被過分解讀。湯巖也停了下來,腦袋有些歪向一邊:“你不覺得耳鳴得厲害?就沒有什么聲音像蟲子一樣塞滿你的耳朵…
01“關系網?”
“湯巖,你真不知道出去的路嗎?你說的那個公交車上可疑的人,他身上有什么線索嗎?”
張思議跟在湯巖身后,天色已經越發(fā)白亮。路邊光潔的石頭和老樹上散發(fā)著微白的光,而她抬頭仰望時,陽光并未穿透入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