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達眼底的笑意,看著就虛假。
許璟皺了皺眉,刻薄道,“別笑了?!?/p>
“怎么?”
“笑的像鬼?!?/p>
“……”沈彥挑了挑眉,說,“那我也是最好看的鬼?!?/p>
許璟冷哼,最自戀的鬼還差不多。
沒把事情問出來,許璟不太甘心,掐了把手心,說了句,“有些事你如果愿意,可以跟我說?!?/p>
話倒挺感人,就是語氣不太好,聽著像是在說你還不趕緊謝謝本少爺?shù)拇蠖鞔蟮隆?/p>
但是今晚月色昏暗,照在人身上朦朦朧朧的,好像只要聲音低了點,那種繾綣的情愫就會絲絲蔓延開來,擾亂對方的心神,肆意又過分。
沈彥不以為意,“比如?”
許璟看著他,認真道,“過去,或者現(xiàn)在?!?/p>
沈彥笑意散去。
過去的事嗎。
那也太不動聽了。
他看著前面的路,回憶悄然襲來。
那年深秋,病床上的女人身上插滿了管子,蒼白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她一只手抓著被單,一只手摸著男孩的臉,淚水不斷滑落,“小彥,記住,無論遇到什么事,你都要活下去?!?/p>
男孩嘴唇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只是紅著眼睛看著女人。
“忘記這一切,不要帶著仇恨,好好的,一直活下去?!?/p>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輕,像一陣風即將散去,“答應我,活下去……”
記憶翻涌,緊接而來的是猙獰的面容,刺耳的罵喊聲,玻璃杯被人狠狠砸向地板,炸開的碎片殘忍的撕裂房間所有的溫情。
這些不堪的過往連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想,又有誰會愿意去聽,就像一部爛到極致的電影被人拿去幀幀剖析,看多了只會打從心底的厭煩而不會有任何共鳴,更改變不了已經(jīng)發(fā)生了的事,附贅懸疣毫無意義。
所以,又有什么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