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的聲音幾近肯定。
許璟卻聽的全然一頭霧水,比平時寫完英語還懵逼,就好像有人拿了塊不合適的拼圖強行要塞進錯誤的位置,他覺得自己的記憶平白無故遭受到了沖擊。
“我什么時候送人了?中間那個柜子一直都是空著的。”
話落,沈彥好像被雷劈中似的,向來從容淡定的臉上閃過了幾分錯愕。
“你說什么?”
許璟就當是眼前這人喝了酒,大腦遲鈍不與計較,少見的耐著性子繼續(xù)解釋,“因為我從來沒有得到過那個型號的賽車。”
“不可能!”沈彥驟然起身走上前,那雙修長蒼白且?guī)в歇b獰疤痕的手極為用力的掐住了許璟的胳膊,陰沉的聲音幾近威脅,“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送過人?”
許璟不是一個怕疼的人,都被剛剛這下掐的差點有種骨頭斷裂的感覺。
幾乎是同一瞬間,許璟的表情驟冷,怒道,“你他媽發(fā)什么瘋?”
沈彥沒說話,緊繃的臉龐透露出絲絲寒意,眼神凌厲的可怕。
碰撞的目光在空中擦出了強烈的火藥味,如果是之前許璟早已動手,根本不會給對方留說話的機會。
可現(xiàn)在他卻有些怔然。
為什么明明是沈彥動的手,這一刻,他居然還會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可憐。
許璟平復了下情緒,用極為壓抑克制的聲音又解釋了一遍,“我說了,我從來沒有得到過那個型號的賽車,也從來沒有把它送過別人,聽懂了嗎?”
要是沈彥再得寸進尺,他絕對一腳往這人命根子上踹,許璟冷冷的想著。
良久,沈彥眼里的陰沉慢慢褪去,但臉色依然冷峻,他看著許璟被掐的已經(jīng)發(fā)紫的手臂,嘴唇動了動,卻什么都沒有說,轉(zhuǎn)身走了。
許璟沉默的看著那個有些踉蹌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他覺得此刻的沈彥很像一只沒了獠牙的野獸,看似兇神惡煞,實則不堪一擊。
回房后的沈彥腦子一片混亂,他想不通,明明所有線索指向的都是這個人,怎么會有錯。
胃一陣陣的抽疼,可沈彥卻像感覺不到似的,失神的坐在沙發(fā)上撥通了聯(lián)系人里最上面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撥通了,對面?zhèn)鱽砹饲宄旱呐?,“沈彥?怎么這個點給我打電話,出什么事了嗎?”
沈彥嗓音極其嘶啞,他近似呢喃道,“我找錯人了,不是他?!?/p>
正走在街上的姜沛愣住了,說,“不是他?這不可能啊,所有信息我都確認過了?!?/p>
安靜之中,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極輕的哽咽,姜沛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今天是鐘憶秋的忌日。
她當下就慌了,緊張道,“你好好待著別動,我這就來!”
朦朧的天被黑色的窗簾隔絕在外,屋內(nèi)有些昏暗,許璟閉著眼靠在沙發(fā)上,由于兩個人踩點的習慣相同,前幾天早上都是同時去的學校。
因為住的近,隔壁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傳過來,所以他一直在等602的關(guān)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