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守將不知內(nèi)情,也沒起疑,點了點頭:
“也好,既然趙大人病了,末將便交與葉大人?!彼辶饲迳ぷ樱瑥陌心贸鰞蓚€木匣子,朝葉京華道:“皇上有令,葉大人與趙大人尋回太子殿下有功,各自賞銀萬兩,待護送太子回京,更另行有賞!”
葉京華聞言,眉梢微微一動,倒是沒有太驚訝。萬兩白銀雖多,到底只是錢財,不過能從其中窺探出元治帝對此事的態(tài)度,看來皇帝并沒有起疑心。
葉京華斂眸,附身朝京城的方向行禮:“臣謝過陛下恩賞。”遂回過身,結(jié)果兩匣子銀票,道:“勞煩將軍了,我會代為轉(zhuǎn)交給趙大人?!?/p>
通州守將笑著將東西交給了葉京華:“好說,好說?!笨粗菨M滿一匣子的銀票,有些艷羨地咽了口唾沫??赊D(zhuǎn)而又想到只要將太子好好送入京中,定也少不了他的賞錢,心里也就平衡了。
將銀票交給葉京華他是放心的,天下誰不知葉家府上由皇上和宸貴妃賞賜下來的各色寶貝放都放不下,他必定是不會貪圖這點兒銀錢的。
通州守將將命令帶到了,又詢問了一番太子接下來的路程,見一切都妥當,便下去安排人馬了。
待他出了門,屋里沉默了一瞬,太子斜過眼看向葉京華:“你也太小心了些?!?/p>
他看著友人波瀾不驚的面孔,道:“父皇開明,不會起什么疑心的?!?/p>
他與葉京華相識多年,方才一看就知道他在說假話,找借口不讓趙寶珠到前頭來,不就是怕元治帝對他不利嗎?
葉京華聞言,笑而不語。這件事實在是太過巧合,太子又失蹤了整整四年,雖然元治帝是明君,但愛子心切,若是因此多心倒是不美。按元治的性情和他先前表現(xiàn)出的對趙寶珠的賞識,葉京華覺得生出事端的可能不大,但在趙寶珠的事情上,再小心也不為過。
見他不答,太子也沒有追問。葉京華自小便是這樣,對凡事都有自己的一番自己的成算,有時使些小伎倆,知道無傷大雅,于是問他便也不答,小小年紀就一幅小大人的模樣。
他搖了搖頭,感嘆道:“孤先前不過一句話,你倒是對他護得緊?!?/p>
葉京華聽了,神情微不可查地一動,淡聲道:“既應(yīng)了殿下,臣自當盡力?!?/p>
太子聞言笑了笑,沒放在心上,擺了擺手道:“行了,快將父皇的賞賜拿給寶珠吧,也叫他高興高興?!?/p>
葉京華也淺淺笑了笑,俯首道:“那臣就先告退了?!?/p>
待他離開去找趙寶珠,太子便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門一關(guān),他坐到窗邊,垂下眼,面上露出幾分深思。他方才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今細細一想,那幅棋局中的黑子倒有些像寶珠的手筆。那白子自然就是葉京華,不過裝模作樣的,頻頻失手,一看就不是認真下的,恐怕是哄著寶珠玩兒。
思及葉京華對趙寶珠回護的態(tài)度,太子一時皺起了眉,這兩人不免也太親近了些?
他坐在窗邊,將思緒在腦子里過了兩圈,這一路上葉京華都和趙寶珠住在一輛馬車里,到了驛站才會分開。不過本來車隊住了他、張氏夫婦與寶珠的爹爹,空間有些吃緊,倒也無可厚非。
太子想了一會兒,抬起頭,終究是把事情放在了一邊?,F(xiàn)在上上下下伺候的都是葉家的人,雖然做事恭敬勤勉,但到底不是他的人,也不好叫他們?nèi)ゴ蚵犑裁础?/p>
一切待回京再說吧。太子想道。
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