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難拉?”趙鴻途皺眉,將思考幾遍的題圈好,雙手捧上,正準備找許桑疏解疏解。
結(jié)果轉(zhuǎn)頭,空空如也。
他僵住,“誒?許哥呢?”
“剛出去了?!眳味⊙a充一句,“背著書包出去的?!?/p>
“啊?為什么背書包???”趙鴻途又把書老老實實地捧回桌面。
呂丁翻了個白眼:“剛不問你嗎?傻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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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對方看不看得到,臨時跟陳慢發(fā)了個請假消息,許桑就近招了個出租車,報了地名后,多加了一句,“能盡量快些嗎?”
司機腳下多給了些力,“能?!?/p>
“謝謝。”
“應(yīng)該的?!彼緳C瞪圓眼睛盯著路,嘴里倒是閑心打著岔,“不過你也別擔心,這里離得近,就十分鐘,很快就到了。”
“嗯。”許桑偏頭看著窗外,沿途有零散的燈光,連同路燈,勉強將前路照得亮堂。
司機給足油門,透過內(nèi)后視鏡看了眼人,說道:
“我跑十幾年車了。近些年呢,清晰地感覺到,去醫(yī)院的人越來越多,我這車里啊,最不稀奇的就是眼淚……然后,一是為我,二是積點福嘛,就去廟里求了個福,掛在這兒的,你多看兩眼,定能保你也保掛念的人平安的?!?/p>
許桑偏頭,看向前座,那兒垂著一條紅色福袋。
福袋鼓囊囊的,紅色打底,金絲勾線——實在地落著兩字:“平安?!?/p>
會意后,許桑緊繃的心情有片刻松弛,回道:“借您吉言。”
“會平安的?!彼緳C中氣十足,說起話來聲音大,給人一種踏實感,“算命的說我命好福氣大,我專門把運勢轉(zhuǎn)了些進福袋……反正,坐過我車的,保準平平安安,順順遂遂!”
雖然這些話扯了八百里的淡,但許桑還是笑了。
方才那通電話是醫(yī)院打來的,說易承暈倒了,送他的人送是送了,但剛提到錢人就先跑了。護士按通話順序,連著打了四五個都被匆匆掛斷……
許桑不禁皺眉,走到導(dǎo)診臺時,甚至都沒發(fā)覺自己嗓音帶著燥意:“請問,易承在哪個病房?”
護士看著他的臉,眼里滑過一絲驚艷,怔了兩秒才回道:“哦?你是剛剛接電話的家屬嗎?”
沒顧著糾正“家屬”這個字眼,許桑應(yīng)道:“是。他在哪個病房?”
“小晨,人來了!”護士連忙招呼來對面那位,并說,“小晨帶您過去?!?/p>
“好?!?/p>
到病房時,許桑先看了眼易承的情況。
藍白色慘淡的棉被將身子捂得嚴實,露出的臉,血色淡,面色偏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