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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震動幾秒,易承皺眉,手指按到開關(guān)鍵,阻斷了定時鬧鐘的擾耳。
11點了。
他緩緩坐直,眼皮發(fā)沉,掙扎幾次才完整睜開:入目空蕩的教室,只余一盞燈、一個人。
他微怔,“怎么還不走?”
開口,才注意到自己沒完全清醒而泛著啞意的嗓音。
許桑頓筆,看向他時,目光在他額角的紅痕上停留幾秒,沒正面回答:“一起走?”
“好?!币壮悬c頭。
點完,他望了眼自己除了卷子以外便干凈無比的桌面,“嘖”了一聲。
將他的動作看在眼里,許桑折攏卷子時,問道:“想喝水?”
“嗯?!?/p>
易承喉嚨不舒服,想說等會出去買一瓶,就見許桑把杯子遞了過來,蓋子擰開了,還冒著熱氣……輕頓,“謝了?!?/p>
許桑沒答,等他的空隙,閉眼快速閃回了遍今天復(fù)習(xí)的知識點。
出教室門時,整棟教學(xué)樓只余下過道處的聲控?zé)簟?/p>
易承踢了一腳鐵桿,“哐當(dāng)”一聲,樓梯口的燈瞬間明亮。于是下樓的短短一分鐘,他接連踢了四五腳。
夜色如墨,無孔不入地侵染著一草一木——涼意泛在肌膚,激起密密麻麻的靈魂戰(zhàn)栗。
“現(xiàn)在不怕了?”許桑跟人并肩走著,見他頻繁往黑漆漆的草叢里飄視線,跟只好奇的貓一樣,不禁問道。
“怕什么?”下意識問出口后,易承明白過來,在說他怕鬼的事,輕笑一聲:“沒那么怕了。”
繞出學(xué)校時,許桑問道:“之前,為什么怕?”
問完,連他自己都震驚了一秒,大概是覺得,這個問題有些越界了。
“嗯…”易承眼睫輕顫,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