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蘇言祖知道不熟的兄長這樣想他,肯定郁悶,你那只眼看到我陰陽怪氣了,我這是夸,夸,知不知道。
蘇若錦朝他一笑,“上次進京,我順便幫爹先問了,這不,小叔答應了,估計身后帶來的人就是掌柜跟賬房。”
要說,還得小侄女厲害,連帶來的人都給他看得一清二楚。
兩件最大的民生一下子就解決了,蘇言禮興奮的馬上就要安排去發(fā)種子給農人種。
蘇若錦連忙攔下他,“爹,還有準備工作沒做好?!?/p>
蘇言禮望了眼裴先生,驚訝的望向女兒,“我跟裴先生合計的時候,你都邊上,甚至你還給我們提了些建議,不是都說好了嘛,有錢出錢買,沒錢的可以賒,等明年收糧的時候可以還種子,也可以還銀子,還有什么問題?”
做官與言商不同。
兩個不同的領域,所以蘇言禮與裴先生白天在衙門商量事情,就算叫她,她也不去,衙門里的事自有流程。
但是蘇言禮還是喜歡在晚飯后讓女兒呆在書房里,他與先生盤白天衙門里的事時讓她聽,偶爾她就會給個小建議,且都是切實可行的小建議。
蘇若錦這些建議當然是在后世媒體里接觸到的,都是行之有效被人總結放到媒體里,怎么能不好呢?
這幾天晚上,她一直靜靜的聽著,他爹現在越來越能勝任縣官之職了,裴先生不虧是個老吏,經驗豐富,輔助蘇言禮處里衙門里多到數不清的大小事務。
如果把縣衙比作公司,那可是大企業(yè),沒有縣尉、縣丞、主薄的情況下,光批文件就能批得手發(fā)麻,不要說見什么亭長、里正、富紳、商賈,還有縣城里的作奸犯科之事,事情多到晚上都要帶回家接著干。
她出言提醒:“爹難道忘了十天前那場鬧事?”
蘇言禮當然沒忘,甚至現在一想起來就覺得憋屈,明知是地頭蛇作的惡,還不能拿他們怎么樣,真想打他們一頓。
“我沒想到小郡王來的這么快,還以為你們還要合計合計怎么讓種子完完全全的撒落到農人的土地里?!?/p>
縣衙發(fā)種子有規(guī)定的流程,就是按各鄉(xiāng)、村的土地數量分配種子數量,然后按數量先由亭長、里正收好農人買種子的錢,沒錢的簽賒種單子。
這些手續(xù)都完成后,亭長、里正過來交錢,再把種子領回去交由農人去種。
“我坐衙門里,親自看他們領?!?/p>
“那你只能看管衙門里這一段,等他們出去了呢?”
蘇言禮道,“我已經下達文件,說了利害關系,誰要是弄虛作假,就地革了他們職?!?/p>
要是一般時候,這樣做,也算周全了。
雖然尉州縣,現在連縣丞、主薄都沒有,可是若大的縣城,除了蘇言禮、裴先生、上官嶼,還有胡主薄,六部吏曹,各鄉(xiāng)的亭長、各村的里正,這些事都要通過他們才能一步步落實到村里農家。
過一道手,就多一道風險,就有可能少一撥種子。
來來回回來,不管是錢還是種子,中間都要過亭長、里正的手,一個弄不好,估計沒多少能落到農人手里,特別是在尉州縣城弄到種子,周圍縣城可能還沒弄到的情況下。
保丁
一眾人盯著小娘子,不管是官場流程,還是規(guī)矩向來如此,她會有什么好建議呢?只見她微微一笑,“要是換一個地方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