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響了。
她起了身,正常上班。
一到公司,姜頌還是一如既往地沖她笑著擺手。
陳振昨天沒睡在公司里,于是徐念溪難得看到早晨,他清清爽爽走進公司的身影。
這些真實的場景,讓徐念溪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jīng),悄無聲息的松了點。
但一到了晚上,白日里的輕松好像過眼云煙,她連摸都摸不到。
每晚等待天亮的日子,就像是一場又一場的折磨。
長期失眠帶來的,焦慮恐慌、疲憊憂郁、xiong悶心跳很快、喘不過氣,徐念溪一個不落。
程洵也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就看見徐念溪夢游似的,打開門。出了臥室,目不斜視地往大門走去,完全沒看見他一樣。
程洵也覺得不滿,他這么大個活人在這兒,徐念溪怎么就沒看到,找茬似的出了聲:“徐念溪?!?/p>
隔了五六秒,人已經(jīng)走了幾步遠的徐念溪才回頭,尋了一圈,在客廳看見了程洵也。
她有些不確定是真實的,還是她幻聽了,問得遲疑:“……你剛剛有叫我嗎?”
“……”
程洵也愣了下,原本他還只是不滿,但這會兒又慶幸,覺得還好他叫了她。
清晨時分。天色剛蒙蒙亮,光線不好,但依舊能看到徐念溪臉色蒼白,連唇色都寡淡。黑眼圈重得,讓人的視線一旦注意到,就根本不會留意她臉上其他地方。
她又很久沒有休息好的樣子了。
見他不說話,徐念溪像是有些疑惑,但依舊道:“有事嗎?”
她還是一貫的溫和禮貌,說話的語調(diào)不急不緩,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程洵也幾不可聞地皺了下眉,又展開,隨口提議似的:“沒事。就是我送你到公司吧,我正好沒事?!?/p>
徐念溪還記得上回他送她到公司,被姜頌看到的場景,搖頭。她拒絕得很干脆:“不用了,我坐地鐵去很快的。謝謝?!?/p>
徐念溪走后沒多久,程洵也起了身,跟著出門,剛好看到徐念溪進電梯的身影。
她似乎沒看到眼前有人,和來人迎面撞了下。徐念溪退后了兩步,在對方的抱怨聲里,慢了半拍道,“……不好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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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班,姜頌指著辦公室里無聲狂笑的陳振,對徐念溪比著口型:“他估計又接到了什么好活,抽風(fēng)了?!?/p>
徐念溪愣了下,往辦公室看過去。
果然,陳振正神情扭曲地手舞足蹈,像只正振臂疾呼的狒狒,比上次接到步卓的單子,反應(yīng)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