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程讕領(lǐng)回家之后,程洵也就把這種奇怪又陌生,讓人想起來心臟就收緊的情愫拋擲腦后,跑去和嚴岸泊踢球。
他回來時,就看到馮沛藝拎著根竹條,寒著臉站在客廳,她身旁程讕一臉愛莫能助,程慕池連忙給程洵也使眼色,讓他快進房間。
就在程洵也回來的前不久,教導主任打來電話,是馮沛藝接的。
在電話里,教導主任余怒未消,唾沫橫飛地講述著程洵也的種種事跡,說了半個小時,才險險住嘴。
掛了電話后,馮沛藝一言不發(fā)地出門找了根最細的竹條出來,像個門神一樣杵在客廳,等程洵也回來。
那晚好一陣雞飛狗跳,最后還是程慕池護著程洵也躲進臥室,這事才算過了。
程洵也早就習慣了自己惹是生非,然后被馮沛藝一通教訓,也沒當回事。
第二天,他來到教室,公孫修竹和李偉豪都來了,正聚在一起抄作業(yè)。
見程洵也齜牙咧嘴的,直揉肩膀,就樂了。
“嘿嘿。我就知道教導主任不會那么輕易放過你,肯定會再找一次家長的?!?/p>
“叔叔護著你,阿姨可不護著你?!?/p>
“……”
程洵也懶得搭理他們這群幸災樂禍的損友,坐上位置。一抬頭,就看到了正過來他們組收作業(yè)的徐念溪。
她還是那樣,梳著整齊的馬尾辮,校服規(guī)整,溫和禮貌,正和別人說作業(yè)有哪些。
程洵也把寫得差不多的作業(yè)找出來,也不著急交,就那么放在桌角,盯著徐念溪看。
他昨天說的是,他可能戀愛了。
但這種感情畢竟青澀,如白駒過隙般,一閃而過。
閃過了就過了,他也沒意識到有什么不同。
這會兒甚至還覺得,可能是昨天感覺錯了,要不然他這會兒也不會無動于衷。
沒多久,徐念溪收完前面所有人的作業(yè),走到程洵也身邊,笑了下:“程洵也,你的英語作業(yè)?!?/p>
清晨的霧氣中,她只是笑了下,弧度依舊不太大,程洵也卻體會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奇怪感受。
像什么東西不問來由地,忽在他血液里生根發(fā)芽,頂破皮囊,留下一地的混亂局促。
可能只是千分之一秒的視線相觸,程洵也卻如觸電般移開,把英語作業(yè)遞給徐念溪。
她走后,同桌湊過來,稀奇地看他:“不是。哥,我的哥,你怎么臉這么紅?!?/p>
程洵也不是個善于隱瞞的人。
可這次卻是個例外,他遲遲沒回同桌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