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溪眼睫顫了顫,“沒。我只是忘了?!?/p>
“到了,下車,念溪?!?/p>
下了車,果然是一家新開的火鍋店,裝修、座椅板凳、服務(wù)員的工作服都是嶄新的。
嚴岸泊拉著她,找了個地方坐下,又沖著服務(wù)員大手一揮,“把店里招牌菜都上一份?!?/p>
很快,絡(luò)繹不絕的白瓷盤被上了上來。
徐念溪覺得太多了,但嚴岸泊還不以為意似的,直往上擺:“不多,多什么多。我難得和你單獨吃頓飯,要是不好好招待你,洵也知道了,肯定會說我的,你都不知道他又多記仇。”
“就高中有一次,我說他長得丑,結(jié)果第三天,我們一起去動物,他指著個狒狒說,我就跟他長得差不多,你說他這人嘖嘖……”
嚴岸泊邊說邊搖頭,明明嘴里說的是他哪里哪里不好,但眼里卻帶著笑意。
徐念溪沒說話,甚至她也不應(yīng)該聽,但她沒有出聲制止。
任由嚴岸泊說了下去。
“還有一次,他想請假去看你的英語比賽,跑過來問我,能用什么理由請假。我當時敷衍他,我就說,你找個理由得了?!?/p>
“他當時沒聽懂,還反問我,所以要找什么理由。等他反應(yīng)過來后,氣得一個星期沒理我?!?/p>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笑,搖著頭:“他就是這么個人?!?/p>
徐念溪也笑,只是笑容不大,不僅不大,還滿是苦澀和狼狽。
她感覺,她不應(yīng)該聽下去的,多聽一分,她就難過一分。
可是她不聽,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嚴岸泊說到這里,神秘兮兮:“他這個人,藏得最大的秘密是什么嗎?”
徐念溪搖頭。
嚴岸泊笑:“那當時是,瞞著那么多人,喜歡你。他和我說英語比賽的時候,我壓根沒反應(yīng)過來,他是跑去看你的,還以為他突然犯了什么病,要跑去看英語比賽……”
宛如有道驚雷,從上而下地劈過來。
徐念溪眼眸睜大,完全不敢相信:“程洵也喜歡我嗎?”
嚴岸泊比她還不敢相信:“你不知道嗎?”
徐念溪連連搖頭:“我當然不知道,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嚴岸泊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有和你說嗎?”
“沒有?!?/p>
剩下的飯,徐念溪沒有怎么吃,而是拜托嚴岸泊把她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