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洵也不說話,表情都沒動一下,跟沒聽見這個問題似的。
多年好友,誰不知道他死要面子的臭德行。
公孫修竹和李偉豪面面相覷,公孫修竹沒腦子,嚷嚷開:“不是吧,一個房子里,連面都沒怎么碰到。你實話實說,是不是強迫人家念溪和你結的婚……”
嚴岸泊手機一響,李偉豪怕程洵也尷尬,連忙撞撞公孫修竹讓他別說了,又轉移話題:“誰啊?哪個美女?”
嚴岸泊想起姜頌那張未成年似的臉,搖頭:“什么美女。有個小姑娘來我咖啡店借了把傘,這會兒問怎么還。”
“什么怎么還,直接放你店里不就得了,你店里又不是沒有店員?!崩顐ズ缆牁妨?,覺得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人家不是要還傘,是想見你吧。”
“就是就是。別的不說,你這個桃花緣還是不錯的,也不知道她們喜歡你什么……”
他們仨熱熱鬧鬧的,唯獨程洵也不說話,靜靜想著自己的事。
和徐念溪一起生活這么久,不管是出于有意,還是無意,他們確實很少碰面。
不僅很少碰面,徐念溪出現(xiàn)過的地方,也從來沒留下過她的任何一點東西。
徐念溪好像主動地,把自己在這個家的存在感,放到最低。
甚至如果不是程洵也對她有別的心思,估計都不會記得,這個家里其實還有個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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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年的一月十三日,西津下了很大一場雪。
瀝青路上到處都是被雪壓彎的樹枝,七零八落散著,像什么野外生存游戲,香樟樹的種子滾在白雪上,格外顯眼。冷空氣中混雜著樹木特有的木質香。
氣溫也跌至零下好幾度,到處一片隆冬景象。
那天魯惟與生日,魯惟與很早就打電話,讓徐念溪準時下班,她在公司門口等她。
徐念溪應了。
一下班,魯惟與就在公司門口,朝她揮手。
“溪溪,這兒這兒?!?/p>
她們坐地鐵到了商場,魯惟與照例還是要吃火鍋的,照例還是要八卦的:“溪溪,你最近和程洵也怎么樣?”
徐念溪想了想:“住在一起了?!?